能,裴森榆能想到,他现在的扮相应该也是迎合了那位叫十口的喜好。
但裴森榆不会说,因为造成这样结果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的自身原因,更何况他就算说了白雨也不一定能听懂,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拿出实际行动:“下次不要再这样上来了,被人看到就不好解释了。”
“我的速度很快,没人会发现的。”白雨蹭在裴森榆身边,明显心情大好地如此说道。
白雨的各类形象此时还在裴森榆的脑海里飞来映去,而且在白雨进来之前他也一直在回想着近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现在白雨一接触他,裴森榆理不清的思绪就变得更加复杂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白雨不仅话说得理所自然,行为也很理所自然。裴森榆才在椅子上坐下,他就自觉地坐到裴森榆怀里去了,双手还握住了裴森榆的一只手,“我啊,现在都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不靠着你,就感觉什么都很不真实。”
“……”恰巧关于这点,裴森榆也是相同的心情。
不过他不单单觉得从昨天到今早的事情像是在做梦,而是从两个月前知道白雨真实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陷入了一个离奇的梦境。
见裴森榆不说话,白雨亲了亲他的嘴角,卖着乖撒着娇问:“你怎么啦?”
“没事。”裴森榆有意避了一下。
这里是办公场所,依裴森榆这种正经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在这里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但白雨想不到这点。对白雨而言,要是裴森榆肯老实让他亲一口,他指不定就安下心来,然后规规矩矩地坐着。结果裴森榆躲了他一下,他就开始紧张裴森榆是不是不太喜欢被自己亲?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没自信的联想接着联想,白雨委屈巴巴地说道:“……你为什么躲我呀?”
“我要工作。”裴森榆并没有生气,也不是不耐烦,“工作的时候就该好好工作。”
他想把黏在自己身上的白雨掰下去,可惜没成功。白雨就像强力胶一样胶在他身上不肯走:“偶尔做些别的事情也没关系啊。”
会说出这句话倒真不是白雨抓着机会耍任性了,而是在他现有的观察里,工作时就是可以偷懒的。
在外两个月,白雨白天在猫咪咖啡馆打工,晚上在十口那里住宿。亲眼所见段舒珩跟十口对“工作”的态度是如何——十口的工作是写小说,但他从来都是掐着截稿的前几刻完稿,平日里白雨怎么提醒他都不可能动笔写字。段舒珩的工作是处理猫咪咖啡馆的一系列事物,但因为客流量小,段舒珩一天里有半天都是在偷懒,不偷懒的半天里也有一部分时间用来逗猫玩猫。
可见的视线范围小,对事物所下的定义就狭隘。
白雨以前没有来过裴森榆上班的地方,更不知道他每日都要做什么。如今看了十口跟段舒珩的状态,难免就误以为只要是工作,就都可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了。
“不行,工作是要好好做的。”裴森榆怎么都拉不开白雨缠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也就放弃了,语气认真地说道,“自己下去吧,你这么坐在我身上,我都没办法工作了。”
毕竟是刚和好,还是带着不确定因素的和好,白雨怕自己会惹得裴森榆不开心,就乖乖下去了。
裴森榆想叫白雨走,因为白雨在这里,他就定不下心。
可偏偏这时白雨就跟会读心术一样,裴森榆还没开口,他就先说道:“那我不打扰你工作,我就安静地待在这里看看你,可以吧?”
裴森榆扭头,刚好对上白雨的眼睛。
若要说裴森榆最满意白雨脸上的哪里,那必定就是眼睛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裴森榆就觉得白雨的眼睛很美。虽然他想诉说的形容俗气老土,但白雨的眼睛真得像是水晶,而且还是那种能传递内心情感的水晶。白雨或委屈或欣喜,不用言语以述,裴森榆通过他的眼睛,就能看出来了。
此时对上的又是讨好恳求般乖巧的眼神,裴森榆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感觉自己要是拒绝,那就是在造孽:“……那你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