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插手……回去看看也好。”
秦洛儒最想要的是什么呢?他压根不想要江家的财富,他只想报仇,要了江东韫的命,然后看着江家在下一辈的草包手中慢慢败落。
于理而言,江寄真的想不出阻止他的理由,杀人总归是要偿命,更何况还是处心积虑的将人害死侵吞家财。可是于情呢,尽管江东韫再如何不好,江寄再如何厌恶他,可他还是江寄的父亲。这些年来虽是失望,可是在多年前,他也曾天真的喜欢过自己的父亲。于宋徊而言,亦是如此。
宋徊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江寄抱在怀中,点点头:“好,咱们就回去看看吧,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江府之中,齐氏满目喜色的指点着下人,一会子收拾新房,一会子让人去催看一应新物。这段日子以来,她确实不好过。自定亲当日江东韫将他娘俩丢在外面,自己负气离去后,齐氏在可算是受尽了冷眼。
往日若是惹恼了江东韫,她必然是挖空了心思也要重新讨得老爷宽宥。可是如今,每每想到江东韫,齐氏的心中唯有一片冰凉。如今终于等到了她的锡儿成亲,府中上上下下的事又交由她打理,倒让她想起了过年的时候,她第一次握着这府中管家权的时候。
只不过那时她每日遇事都仔细斟酌,尽量多的挑出那些讨喜又不招人厌烦的,上赶着拿去给江东韫看。而现在……
齐氏低头看看手中的单子,这都是自己这几日遇到的实在没法拿主意的事,都攒的不能再攒了才拿去给江东韫,求他给个主意。遥想当日的自己,真的可笑又可怜……
齐氏来到江东韫房前,整了整仪态才让人通传着进去。一进屋却发现里面伺候的不是一直得宠的赵氏,而是韦氏与江珲。
那江珲仗着一张好嘴,又不知说了些什么倒把江东韫逗得开怀一笑。韦氏又在一边说和着,倒生出几分其乐融融的意思。
齐氏看着那三人的样子,心中越发阴冷。只是面上却不做出来,只是恭恭敬敬的向江东韫问好。
许是因为刚刚的事,江东韫也难得给了她个好脸伸手接过齐氏手上的单子,略一过目便放在一边:“行了,我都知道了,等夜里无事了我再细细看来,明日便遣人给你送了去。”
齐氏勉笑道:“还烦老爷快些看了吧,里面有几件要紧些的,也好让底下人快去准备着。”
江东韫还未及说话,反而韦氏先说了:“大少爷好事将近,府中合该紧着他的事先来。珲儿的事不着急的,反正已然定下了是那童家的姑娘,老爷只管放心就是。”
齐氏心中大震,抬眼看向韦氏,半晌才说出话来:“这,二少爷的事也定下了?”
韦氏含笑得意的点点头,用帕子掩着嘴角:“是呢,订的是零州童家的独女……那童家虽比不得咱们江家,可前边有了大少爷的先例,便也不算什么了。”
那江东韫也不管这两人之间如何,反而去看起了齐氏拿来的单子,只是把最为要紧的几样捡出来交代了。
“如此,剩下的便没有那么着急了,等我晚上想好了再告诉你。”江东韫再次将那单子放下。看齐氏好似还要说什么,他便又道:“都是喜事也该有个先来后到,今日是珲儿先来的,我便先将他的事理顺好了,再来看你的事。”
“先来后到”这四个字几乎气得齐氏发昏,这到底是哪门子先来后到,论年纪江锡是大少爷,论事急缓,也是江锡的事在前!可她硬生生咬着牙忍住了,僵直着出了门,扶着小丫鬟一路走回自己的小院里,独自做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