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到年纪大些时便赎了身回老家与表哥孙勤成亲。
可后来却被韦氏硬逼着送上了江东韫的床,如此还不算,韦氏为了将她死死的攥在手中,还将她的表哥寻了来。表面上是跟在江珲身边伺候,实际却是为了时时提醒她,威胁她。
特别是进了江府之后,韦氏让江珲带着孙勤隔几日便来一次,甚至……甚至这肚中的孩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种!
今夜她本要歇下了,不料孙勤却来了。每次孙勤来之前韦氏都会跟她打招呼,可这次却没有,细问之下那孙勤竟说是自己的丫鬟拿了她做的荷包叫他来的。洪氏当即便知不好,想让孙勤赶紧走,谁知竟来不及了……
她知道今日一定是有人设计要害她,可她与孙勤之事为真,她也无从辩驳。如今反正一切都暴露了,眼看着韦氏和江珲要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洪氏索性将前事全倒了出来,咬死了将他们也拖下水。说完便向宋徊磕了个头,“赶着表老爷也在这里,我已然把事全说清楚了,还请表老爷明日一字不差的跟老爷说了就是!”
宋徊实在想不到这大半夜出来还能碰到这种事,而那边韦氏和江珲的脸也都白了,韦氏只尖声喝着是洪氏胡说,自己犯了事却胡乱攀扯人。那江珲平日里一张巧嘴,此刻也只会高声冤枉,说要等着江东韫醒后还他娘俩一个清白。
洪氏将这些年心中的事全说出来后,反倒轻松了。而齐氏气势上虽说看起来足,但实际是个外强中干的,她虽然得了儿子之前通的气,而江锡也只是让她把宋徊请了来就是,并没有要求过多。此刻她看到洪氏完全将韦氏和老二拖下水,觉得自己帮了儿子的大忙又出了口气,心中也是十分畅快。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与宋徊商量着:“依我看这洪氏究竟如何还是要明日老爷醒后亲自发落……家丑不可外扬,这孙勤也确实不能送官,不如就如珲儿说的让人乱棍打死,对外只说是掉了井里淹死的,想来他家里并不敢找上来的。”
宋徊自见了那香囊起,心中便已有了计较,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屋子人互相攀咬,此刻只淡淡的回应道:“全凭夫人安排吧。”
齐氏虽觉得宋徊语气上有些不对,但她素日与宋徊也没见过几次,并不很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如今看他明面上答应了,便压下心中的不适,叫人将孙勤拖了出去。
洪氏默默地看着孙勤被塞了嘴,挣扎着拖走,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多年前那些美好的爱慕,早就随着时间消磨的干干净净,反而成了她心中的死结。如今这个结终于被除去了,她只觉得很好,反正她自己也活不了太久了,其中恩怨等到黄泉路上两个人再细细掰扯吧……
就这样,洪氏也被关进了侧房中,本想等着江东韫醒了再做决断,却不想第二日便传来她咬舌自尽的消息……
赶在天亮前宋徊终于回到了远黎堂中,他悄悄的进了卧房,江寄还在床上静静地睡着并不知这一晚发生的那些事情。
他刚一上床,江寄便醒了爬到他的身边,却不问他发生了什么:“你终于回来了,快睡会吧。”
江寄并不需要着急问宋徊今晚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宋徊被这一番折腾必定累了,该休息了。江家又出了什么样的丑事呢?他不是不在意,只是听了也只会让他对这个地方更加厌恶,如此还不如让宋徊先歇下,等到明天再细细说来。
宋徊摸了摸江寄的头发,他想若是江寄知道今夜的事扯上了人命,也许就不会这般轻松的催他休息了。可这江家深宅之中,有冤无冤去了的人命又岂止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