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个消息都没听到过,猜也没得可猜,只能这么放过去了。
自那江府当家夫人过世后七七四十九天,终于到了出殡的日子。江寄虽自觉与江府没有半点关系,却起了个早,往江府大门前那条隆源街去了。
他当然不是为了去江府搭的施德棚里讨碗粥喝,而是听闻那江家夫人去世后,江老爷伤心过度一病不起,而这夫妻二人身下又半个子女也无,只能让表亲宋徊张罗出殡的事。
这近半百日不见,江寄实在想他了,于是便期望能趁着这出府的日子,远远地看上宋徊一眼,这才去的如此积极。
那江家不愧是一方豪族,而据说江夫人也是出身巨贵,故而这出殡的排场摆的十分大,大半个隆源街都挂了白,近府处更是白棚不断,既有僧道念经说法,又有丧戏哀乐班子轮番演奏。再加上施粥施饭,虽然说是办丧事,但这沅州城里的人也不嫌晦气了,纷纷来凑热闹,看着大家大族如何排场。
如此一来,人来人往,出殡时江寄都看不到那正街上的情形了,只好跟着队伍走了好长一段,才勉强看到了宋徊的身影。
他一身白衣坐在轮椅上,被一群人簇拥着,远远地也看不出是否消瘦,精神上如何。宋徊到底是腿脚不便的,无法送灵上山,出了城门便回来了。
江寄没能看个真切,心里头奄奄的,好在回家后每几日就接到了百肴楼重开的消息。
谁知他刚打起精神,准备收拾好自己好去送酒,可刚打开院门,就看到了张六带着一群人来了。
第4章江府
那张六见江寄出来了,忙两步走上前去,笑得一脸谄媚:“小人刚要上去叫门,可巧少爷您就出来了。”
江寄打量着张六,见他今日穿着整齐了不少,他身后跟了两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厮,不远处还停着辆十分惹眼的马车。
“张大哥,您这是……”江寄有些不确定的问。
张六听到那声张大哥,忙弓着腰摆手:“少爷真是折煞小的了,张六哪里担得起您这一声大哥。”
张六今日的模样实在反常,加上门前这阵仗,江寄总觉得要出大事了。果然那张六一溜嘴的跟他全说了:“少爷这些年来在外面吃苦了,老爷十分挂念,如今家里不一样了,老爷便派小的们来将少爷接回去,一家人住在一起才算是个事。”
“接回去?!”江寄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自小就被养在外面,跟娘亲没名没分的过了这么些年,他也认了这见不得人的出身,如今那位父亲却要说将他接回去。
“是呀,您看,这马车都备好了,老爷在府里头等着您呢。”
江寄怔怔的看着张六,心里头乱成了一团麻。最后却还是上了马车,他嘴上固然不想认那个父亲,也仿佛早已不需要所谓的出身。可说到心底,他还是对那位父亲包有一点希望,一点幻想。而且即便抛开这些,江寄也想知道,他这位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家里到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