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绷紧的肩膀垂了下来,心里难过得想笑,万幸啊,万幸。万幸我这么多年被训练出来的领悟能力啊……啊,多么痛的领悟。
老薛不知道董超心里已经k上了,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不想回家。他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难得身边有这么个一如既往的笨蛋。
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无芥蒂,他刻意手上使劲:“去不去?”
董超人天交战着,终于放弃了挣扎。
“去。”
他想,只要你一句话,我怎样都行。
随便是安慰还是慰安,我反正,怎样都行。
两袋外包装一模一样的麦芽糖放在桌上。
老薛的那袋只有少少几粒。
董超买的那袋明显分量多些。
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位置隔得既不太远也不太近,都内心局促表面淡定,眼睛看屏幕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落在那上面。
老薛说:“你吃吧,我怕黏牙。”
董超说:“我还以为……算了,你不想吃就扔了吧,我也不爱吃。”
“扔了多可惜,来,一人一个。”
带领结的少爷托着盘子进来,看见两个人高马大的客人凑在一起吃糖,诧异了一下,依然素质良好地低头把茶水果盘一一放好,酒瓶一溜排开,手脚麻利地先开了四瓶。
老薛问他:“你们这儿……有小姑娘吗?”
少爷愣了一下:“可……可以有。”
老薛也愣了,这什么回答。
少爷打量了一下,心想我想多了,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啊,赶紧说:“您要什么样的?”
老薛还没来得及说话,小伙子动作迅速地退回门边一鞠躬:“我新来的,这块业务还不熟,我还是去喊我们领班吧。”
董超等门关上了,才霍然站起:“你要喊小姐,那我先走了。”
老薛生气地说:“你给我站住。谁说我要喊小姐了?”
领班进来,老薛挥挥手,让他把糖拿走,然后扭头恶狠狠地瞪着董超。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是一个高尚的人,我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歌来了,老薛夹着烟吼了几首,看董超还是低着头,心软了一点。过了一会,也不转过脸来光伸出手去摸了摸他脑袋。
“谁给你剃的这头?”
“……电视台的造型师。”
董超有些不自然起来:“好看吗?”
“好看个球,跟刚放出来一样。”老薛完全不懂欣赏。
董超就又把头低下去了。
老薛唱完,眼睛一斜,忍不住上去踢了一脚:“让你来抠沙发的?点歌去。”
董超的唱功直追专业水准,跟老薛明显不是一个级别。
老薛听了几支,自己就张不开嘴了。他茶水喝完了,就手拿过一瓶开了的百威。
董超瞥见老薛仰头的喉结,心里一动,差点跑音。
那瓶他喝过的。
他情不自禁地把麦捏捏紧:“缘份落地生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