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很大，裴之言一个趔趄但没有摔倒，舔了舔裂开的嘴角，打架是吗，他奉陪。

一小时后，慕知远在vip病房外见到鼻青脸肿的陆麒。

同剧组两个演员打架，其中一位还正当红，这样劲爆的新闻当然第一时间上了头条。知远递过去一条手帕，陆麒没接，知远就帮他擦嘴角的血，却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输了？”

“反正没赢吧。”他确实是冲动了，可是，他确实也忍不了。

“明城醒了，他想见你。”

“算了，这副样子怎么见。他没什么大碍吧？”

“伤口有点深，还有刺他的刀不算干净，容易感染。目前情况还可以。”气氛略显沉闷，知远坐下来，也不晓得说什么好，“哎，你那电视剧拍得怎么样了？”

“还剩几场杀青。”

“那导演应该很烦恼吧。”

“不只导演，整个剧组都很烦恼。可是有什么办法，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我没法和那样的人共事。”伤害自己最珍爱的人，那比伤害自己还要疼千百倍。

“不是他！”抬头，竟是一个和秋宁来差不多大的孩子，戴着斗篷帽，想必躲过医院外头的记者才混进来，“不是他。要伤你的人不是他，是我。”

“你又从哪里冒出来？”转头看看知远：“你的病人？”

知远摇摇头：“怎么可能，不认识。”

虽然是高中生模样，却不知怎的有股风尘味，好像见过很多世面。陆麒只对他的话有好奇心：“你什么意思，你认识裴之言？”

“我想杀了你，我以为那样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我没想到会有人出现阻止。我很后悔当时没有再补几刀。都是我做的，你不要再误会之言了。你想要怎样都冲我来好了。”

说得这么平淡，什么叫后悔没有再补几刀？如果冲动是魔鬼，那陆麒现在就是鬼附身。一拳，再一拳，知远来不及阻拦。陆麒揪住那人的衣领，皱眉：“为什么不还手？”

语气还是淡得像自言自语：“我不会打架。如果你要出气，尽管出吧。”

停手，对着这么个毫无反击之力的软柿子，他没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a。”

“疼吗？”不意外，顾明城看到陆麒脸上的伤后脸色相当不好。

疼，当然疼，你都因为我受伤了。“知远帮我上过药了，现在不疼。你呢，伤口很深，很疼吧？”不知不觉又红了眼眶，刀刺入他后肩的那个画面现在想起来还是触目惊心。

“没事，不用担心。”若不是脸上没有血色，以及露在外头缠着纱布的肩膀，陆麒准会信他真的没事。

“谁担心你啊！我不担心。”嘴上逞着能，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下一滴，装作不在意地抹去，“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接着看到他在脖子能转动的范围内轻轻摇头。

“顾明城！”

“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你看他，总是这样。陆麒倒是有那么一点小感动，不过顾明城说过太多类似这样深情款款的话，陆麒没有腻他真的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