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疲惫至极,却笑得那般灿烂。
她竟不能同她对视。
飞下屋檐,快步跑入寒璟的房间。
寒璟已经准备入睡,见寒潇突然闯进,熄灯的动作一顿:“何事?”
寒潇一脸落寞的走过去:“她还跪在门外。”
寒璟微微诧异,却很快,神色恢复正常:“放心,她坚持不了多久。”
“是吗?”寒潇回想起月光下,少女笔直的身影,神色恍然:“我觉得,未必。”
“拭目以待。”
寒潇许久没有回话。
这不符合她固执的性子,寒璟扭头看她,却见寒潇不知在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他正要说什么,寒潇忽然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闪着奇异的光:“哥,你猜有没有可能,她能通过考验?”
“没有,从来就没有人可以,她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寒潇不以为然,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少女唇角倔强的弧度,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这少女,可能成为第一人……
半晌,她挑眉,挑衅的看向寒璟:“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这少女果真没让她失望,把寒璟的脸打的啪啪响。
她跪了整整三日,第三日夜里,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看一个人眼睁睁死在他面前,寒璟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到底,还是将她救了回来。
深夜,他半倚在床头,看着榻上只剩下半条命的少女。
烛火微弱,却将她的眉眼照的清晰,她闭着眼,唇角的弧度却依旧是那副倔强的模样。
她似乎,真的同别人有些不一样。
可这不一样,究竟是福?还是祸?
梁小秋醒来,是在两日后。
为了避免寒潇同她有任何接触,这两日,寒璟一直守着她。
是以,梁小秋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不过,是他,也有是他的好处。
她很是急切的一把拽住寒璟的袖口:“你知道救寒阙的方法对不对?告诉我?”
很不可思议,昏迷两日,身体明明虚弱至极,她此时想到的,还是寒阙。
从前她以为她对寒阙,只是习惯,殊不知,这习惯里,有着怎样的日久生情。
那种蔓延在生活点滴里的感情,才最要命。
她满脸殷切,她神情激动。
而回应他的,是寒璟如避瘟疫的挥袖。
他甩开她的手,猛地站起身来后退几步,脸色铁青的看着她。
至于?
梁小秋很是不能理解。
莫名的,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四目相对,半晌,寒璟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当然,即使缓和下来,他的脸色瞧起来,依旧又冷又臭。
他盯着她,须臾,吐出一句话:“你救不了他,你走吧。”
她有这么招人嫌?三句不离叫她滚。
梁小秋舔舔干涩的唇:“试都没试,你怎知我救不了他。”
“这些年来,所有跟你有着同样目的的人,都死了。”
“那又如何?”
这句反问那样的狂傲,那样的坚定。
寒璟盯着梁小秋无畏的脸,几秒,冷笑:“天真。”
有多少人曾说过这样的话,又有多少人,后来苦苦求饶。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那考验,随便哪一关,都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梁小秋面色如常:“随你怎么说,我都要救他。”
“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