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
“到了。”睡梦中,有谁拍了她的脸。
她睁眼睛时,入目,是满目玄色,且,那玄色看起来眼色似乎深了一点。
她动了动,感觉脸上沾了一片濡湿。
那是......
她摸了一把,嗯,是她自己的哈喇子。
“醒了?”头顶,是一道低沉的声音。
她抬眸,是祁凉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眼,就那样漆黑无比的看着她,眼底,是浅浅的笑意。
所以,这个视角看来,她的脸此刻所处的位置.......是祁凉的大腿。
真难为他在这种情形下还能笑的出来......
梁小秋讪讪的擦了一把口水,缓缓的坐起身来,头都不敢抬:“醒了。”
“那个......你的袍子......”梁小秋颤抖着伸出手指了指被她口水祸害的惨不忍睹的那处。
“无碍。”男人浅浅一笑,伸手。
那手是朝着她脸的方向伸来的,且毫无停顿。
梁小秋怔在那里。
直至,男人拇指落在她的额前,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挽至耳后:“昨夜,辛苦你了。”
昨夜睡至半夜,他睁开眼,发现梁小秋坐在他跟前,帮他挡着林间的风,尽管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可她始终不曾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男人的拇指带了薄茧,轻轻擦过她的额角,细沙一般的触感。
脑海中有什么轰然炸裂开来。
梁小秋一张脸登时像是充了血,连话都说出不来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没,没事。”
“怎么还不下马车?”忽然有谁撩起了帘子。
梁小秋抬眸,是寒阙。
四目相对。
寒阙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关你什么事?”梁小秋捂着脸垂着头就跳下了马车,看都不看他一眼。
“......”
这态度叫寒阙摸不着头脑,他只上去将祁凉扶了下来。
赶了半天路,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
找了客栈,大吃一顿,几人才商量着去买一辆新马车。
马车买好,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看着眼前那抹高大的身影,梁小秋竟有几分恍惚。
这就要走了?
不过短短三日,为何,她却生出了不舍?
眼见男人高大的身影在马夫的搀扶下跨进马车,梁小秋伸出手:“等等。”
祁凉回头,还是那双沉黑的眼,不说话,盯着她看,只盯着她。
梁小秋似乎能从他眼中看到小小的自己。
那一瞬,她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勇气:“祁公子,接下来,你们去哪儿?”
“京城。”
梁小秋笑了,笑的比天上的万丈光芒还要绚烂:“真巧!我们顺路。”
“那就一并走吧。”
“好啊。”
“不可。”一片和谐里,忽的插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回头,是寒阙。
梁小秋:这个搅屎棍,怎么哪儿都有你?
她扫他一眼:“怎么不可?”
“祁公子不知,我们压的这镖极为凶险,不愿与你同行,是不想拖累你。”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哦,她竟然无法反驳。
梁小秋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
祁凉的视线似有若无的扫过那张失落的小脸:“无碍,我们也是后有追兵,搭个伙吧。”
梁小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啊好啊。”
“我护不了这么多人!”不知怎的,瞧着梁小秋那么高兴,他心里不痛快的很。
“你不护我护!”
“你!”
“我什么我!”
寒阙盯着梁小秋看了几秒,面色渐渐冷了下来,扭头走开。
梁小秋心道,这家伙是生气了?
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