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人了你!还闹!”唐十一瞪他一眼,白文韬才笑嘻嘻地把杯子还他。
“司令,”周传希突然很认真地打断了他们的玩笑话,“我问个问题,你要是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两人听周传希那认真的语气,不由得正襟危坐了起来,唐十一甚至都想好了要是他现在说想要解甲归田他要怎么应对了,“嗯,周营长你说吧。”
“白文韬是你姘头吗?”
“噗!”
白文韬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一边呛得直咳嗽一边笑,而唐十一则低着头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了,周传希看他们那么大反应,以为自己问错了,“啊?不是吗?我看你们挺像那么回事啊。”
“姘头,你营里都是你姘头!”白文韬越过桌子来打周传希的头,“我们可清白了!”
“那你们不清白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啊!”周传希一边躲他的打,一边还不忘回嘴。
“我揍死你!”白文韬当下跳了过去跟周传希在地上“打”了起来,掌柜以为他们是真打架,连忙上前劝架“两位客人冷静点!”,就唐十一一个在一边看得拍大腿大笑不止,最后周传希跟白文韬也掐着对方的脖子笑了起来。
这场糊涂架打完了,三人好好地吃过饭,就各自回家了,白文韬本想跟唐十一多聚一会,但唐十一说他今天开会很累,想回家休息,于是他也不用他送了,挥挥手跟他道别就自己走了。
唐十一看他那么干脆地放弃了,也不多纠缠一会,不禁有点生气,加上刚才他对周传希的话采取那样模糊不清的态度,也让他有点不高兴。
他知道白文韬是维护他的声誉所以才隐瞒,但周传希是他的人,是可以信任的人,为什么也不能告诉他?
唐十一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意了。没错,白文韬说他会陪着他,但是这种“陪”到底是什么意义上的“陪”?
生死之交、患难知己;还是白发相携、执子之手?
白文韬是个性情中人,听戏听得入神了可以跟着戏里的主角一起哭一起笑,他入了那一场镜合钗圆的戏而答应和他生死相交,但那可能只是心灵上的相知相付,跟情爱□半点儿也不搭边。
可是,他始终是在自己身边的,这不就行了吗?
唐十一劝自己不要想太多,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吗?
可他还是一想到白文韬反骂周传希的话就烦躁,他让刘忠掉头去了附近的药房买了些安眠药,才回家去,一进屋就吩咐权叔道,“这几天如果白文韬打电话找我,说我出去了或者睡了,我暂时不想见他。”
☆、第二十章
1939年2月19日,日军占领广州后的第一个新年。
无论好歹,年都是要过的,就像给一个句子画上句号一样,且不论画完以后是不是还要继续写下一句,反正这一句完结了,好的就当回忆,不好的,还可以展望将来。
唐家的新年过得也不马虎,该有的做派一点儿也不节省,商会的老板们一堆堆地来拜年,也让人丁单薄的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