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铭佑用开水冲洗杯子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温和的道了声谢。
柳满吃了个半饱后,双肘撑在桌面停下来,牙齿来回咬着筷子尖。
虽说自己这里已经开足火力,全面进攻。耐不住敌人城池坚厚,不痛不痒。
难免郁结。
似乎熟人都有着类似的心性和空闲。总会不期而遇。
不管是想遇见的还是不想见的。
“诶呀!这不是班长吗!”
柳满认得来人,那个总是借着职务缠着郑铭佑的学委。
好在当初柳满一看到苗头就更加频繁的去蹭课,一打铃拉着人就跑。让这小丫头好生歇息了一阵子。
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阴魂不散呢!
“也是来爬山的吗?还是说背着我偷偷聚会?”
郑铭佑不像柳满,总是能轻易的和周围人打成一片。
周围几个显然还留着运动后的兴奋劲儿,没正行的取笑嬉闹,
“哪能啊,我们几个真是巧着碰上的。再说了,咱们大班长不是借着情伤退出江湖了吗?我们请你也得请得动啊,是不是!”
故作低俗的语气引起大片附和。
“就是就是!咱大班长简直是一身的痴情种。”
“一场聚会都不来,这是为了真爱了断红尘的意思吗”
“咱的班长哟,您该不会还等着那位白月光呢吧”
“别闹了,咱这叫不将就。是不是啊”
“不是,班长啊,这么一直单着也不是回事儿啊,是吧。您看看咱们小花怎么样,十年前也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呢。更不用说对您还有意思呐!”
“你胡说什么!班长你别听他们乱讲”
……
久浸交际的成年人总是会沾染上或多或少的劣性。尤其是那些对自我感知不足的,因着生活的平淡性,总喜欢把八卦当乐趣,嘲讽当幽默。稍稍抓住一点苗头,不论是新的还没有确实的真相,还是陈旧到无人问津,总是喜欢挖出来笑一笑,仿佛这样自己就能高人一等,你就会低我一头。
柳满不了解他们对爱情有什么误解。什么时候,顽强的爱一个人变成了被取笑的话柄。他不轻易动气,但听到他们这般调笑当初的那段痛苦,甚至无心去思考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蹩脚的截住了对话。
“家里煤气没有关!”
柳满皱眉神情认真的看向郑铭佑,加上他那张正派的脸,这么荒谬的话竟也让人忍不住相信个一两分。
进了门,柳满还沉溺在自己营造的无措里。
他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利用着郑铭佑的旧情,郑铭佑的宽和和容忍,一次又一次的干扰郑铭佑的生活。甚至想要攻陷这个曾被自己狠狠伤过的孤独的男人。
郑铭佑会不会在心里一直埋怨着他的不知分寸?恨着他的不断招惹?
“煤气已经关好了。”
郑铭佑不知柳满的纠结,踱步从厨房里出来,好心情的调侃柳满蹩脚的借口。
为了爬山,郑铭佑今天穿着一身运动服,也没有往日涂抹发蜡的味道,说话时只吝啬的掀起一边嘴角,阳光痞气。
没有工作,没有争吵,没有悲伤,没有失忆。
一切的一切都还是停留在记忆里的模样,我们仍相爱,从未分别。
柳满突然不住的发抖。
吓坏了郑铭佑,以为又是哪个点又触动了柳满,冲上前双手拉住他的胳膊,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