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茬楚岫面上一烫,忙不迭地摇摇头,正准备动两动以示自己生龙活虎,哪知稍一扭动,一阵酸痛席卷全身。浑身的骨头似乎被拆了重组一般,都不像自己的了,简直比打了一晚上架还累。
右护法一个懒腰伸到一半,僵住了,差点没抽筋。自己装的十三,抽着也得装完,楚岫不动声色地僵了一下,顽强地准备把懒腰伸完。
奈何教主大人没能领会他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精髓,毫不犹豫地拆了台,先伸手有节奏地敲了几下窗子,然后“体贴”地一把阻止了楚岫的动作:“难受就多躺一会儿。”
“……”楚岫还想挣扎一下,奈何对方随即落下了一个滚烫的吻,脑子里空了一下,眼神飘飘忽忽的瞥了男人一眼,竟是最终没有反驳。
然而下一瞬,心头升起的一点微热就荡然无存了——
只听“叩叩叩”的敲窗声响起,然后咔嗒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托盘和一小盅汤从外头晃晃悠悠地伸了进来,鬼面历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罕见地带了一丝八卦:“教主,鸽子汤来了。”
鸽……子……汤……一道天雷滚滚劈下,把楚岫雷了个外焦里嫩,满脑子都是鸽子汤鸽子汤鸽子汤——虽然鸽子汤是个好东西,益气补血、补肝补肾,然而这里大部分人的概念里,这东西就是给刚生完孩子的女子的补品……
楚岫鼻端传来一股甜丝丝的味儿,混杂着党参黄芪一类,他面无表情地看看满脸关切的教主大人,再看看拼命绷着一张脸眼珠子却动来动去的鬼面,劈手夺过鸽子汤往端木手里一塞:“你昨晚累坏了吧?赶紧趁热喝了,补补。”
一头雾水的端木:“……”
石化了的鬼面:“……”
楚岫以凶狠的眼神警示表情无辜的端木:你敢塞回来试试!
鸡飞狗跳了一阵,一早上便“愉快又和谐”地过去了,楚岫吃了些东西,身上终于得劲了一点儿,沉吟着开了口:“我要下山一趟。”
端木毫不意外地点点头,伸手抓过自己的长刀:“走吧。”
楚岫愣了一下:“山上魔教精英齐聚,你……”
“一群烦人的苍蝇罢了,不用管他们,下山。”端木一摆手。
楚岫盯着他看了看:“你这样……也不怕把魔教玩散了呀?”
端木大手一伸,把楚岫一头长发揉得稀乱:“就你操不完的心,散了就散了,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多稀罕么?!你手底下一票人,我手底下一票人,加上青衣和白药师,跑到哪儿不能立足?哪路凶神敢轻易来招惹?”
他认真地看进楚岫眼中:“我不是无天,几个魔教我都不在意,我和我在意的人活得自在才最重要。还需要我多重复几次吗?”
楚岫缓缓吐出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敛回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不用了,我知道了。”
他明白端木的意思,自己一直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总是害怕接受别人的付出。可总有一些人,会不计后果地对你好。比如白药师当初以为端木要杀他,往他怀里塞了金水灵芝便让他跑。比如端木的眼中,只有与他相关的一切。
由于端木前夜已布置好了一切,两人很快便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