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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岫于他,是太过深刻的羁绊。近来朦胧而强烈的情愫尚无处安放,楚岫依然拿他单纯地当一个需要“罩着”的小弟——这么一想,端木又实在舍不得就这般找死了。

向来不爱动脑子的他反复权衡了几遍,不得不承认,哪怕自己与楚岫联手,宰掉无天的可能性也极小。想要渡过难关,还得靠其他法子。

后半夜,他翻出了楚岫平日里偷偷整理的、魔宫各处的资料,里头包括锻造处的作息。

无天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头,里头便包括锻造一把绝世利刃。锻造处通红的炉火彻夜不息,匠人却不是铁打的,到了一定时刻便纷纷歇了,凌晨时只有一个老头儿睡眼朦胧地看着。这地方实在没什么可以让人“图谋不轨”的,老头儿心里踏实,睡意便格外强烈,脑袋一点一点的,恨不能一头栽倒在地上就睡过去。

这一天,他照例大大打着哈欠时,忽然起了一阵微弱的风,卷进了一点新鲜的、几乎带点香味的空气,老头儿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可随即睡意又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他微弱地抗争了一下,到底伏在膝盖上沉沉睡去了。

一个小石子骨碌碌地滚进来,啪地撞上了他的鞋子。老头儿稍稍动了一下,到底没有抬起头来。

端木又试了两次,终于闪身进了屋内,伸手点了老头儿的睡穴,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炉子前,解下了腰间的一个黑布兜。布兜打开,露出了十几把长刀。难为他带着这许多长刀来去,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随手抽出一把,将刀尖放到火上烤,刀尖泛起了通红的颜色时,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把里头的液体小心地顺着刀尖倒了一个圈。嗤啦声中,白气袅袅升起,随后格拉一声,刀尖竟然就这样断了下来。

端木伸手捡起那呈出灰白色的断刃,手指一用力,竟然轻而易举地将断口附近“揉碎”了。这是他外出时偶然得到的,一个江湖卖艺的表演“胸膛断剑”时给兵刃做手脚的玩意儿,这时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不过,太拙劣了可骗不过无天。

因着楚岫,端木难得地耐下了性子,一把刀一把刀地试过去,东方即将破晓的时候,满地都是一小截一小截的断刃,却终于大致掌握了最合适的火候与药物用量。

他拔出蝉翼刀,有些不舍地摸了摸刀身,然后毫不迟疑地把刀尖递入了火中。

第二日,无天坐在他高高的宝座上,听完底下人“楚岫最迟明日便可回山”的消息,鹰隼般的眼中有瘆人的光一闪即逝,却被偷偷关注着他的端木捕捉个正着。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指尖触到了从不离身的蝉翼刀,冰冷彻骨。

晚上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反复地推演着可能的情况与应对措施。不知过去多久,迷迷糊糊将要入睡时,忽然门一动,一个瘦削的身影闪了进来。

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在他脑海中描摹过千万遍的、近来莫名其妙满脑子都是的身影。头脑中某根弦猛然绷断,这些天的紧张、焦虑、烦躁、思念、绝望纷纷涌了上来,端木觉得当时自己的眼中一定充血了,否则对方的身影不会一下子变得那么模糊。

楚岫有些惊讶地看着猛然翻身而起的同伴,正要说一句诸如“我回来了,累死了”之类的话,就见那人猛地扑了过来,下一秒,灼热的唇毫无预兆地贴了上来。

轰——千万朵烟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