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前世狠不下心剁手的东西如今随着自己打娘胎就生下来了,省钱了省钱了。邵云封苦中作乐地想到。
邵云封酒量并不好,甚至其实可以说是一杯倒,晕晕乎乎地拿着手机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热,特别是手心的位置,感觉烫的可以。
突然,原本漆黑的屏幕发出了熟悉的白光,邵云封只道是自己醉了,只是眼前的光越来越清晰,直到开机了发现,界面上只有一个名叫chat的app.运营商的位置没有显示,右上角倒是显示正在充电。
嗯?正在充电?邵云封只觉得是自己出了幻觉,手一抖随着手机落地的声音同时想起的还有邵云封迟来的惊叫声“!!!”
住在隔壁的吴杉匆忙地赶过来撞开门的时候,醉了的邵云封抬起头带着哭腔:“碎了……”
吴杉松了一口气,上前安慰道:“无妨无妨,日后找个能工巧匠修补便是。”看了一眼邵云封手上拿着的玄铁,想到了上一世邵云封经常沉迷这玄铁,纵使二人关系如此密切,他也是藏得严严实实的,今天看见了这玄铁的样貌,真是晶莹剔透,其上的原石闪烁得如同新光一般,一条裂痕闪烁着横亘在屏幕中央。
邵云封攥着手机折腾了半夜,吴杉半哄半骗地将他抱到床上睡了,细心地给他脱了鞋,也蹑手蹑脚地打了一盆热水给他洗了脸。
见他呼吸平稳了,才松了一口气。
自己真的是缺乏锻炼了,过两天一定要请个武教师父来,好好锻炼才是,不能虚了。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宁东良也在,冬日的夜总是有些凉的,吴杉沉默地坐在宁东良身边,听着外面“嗬——嗬”喘着粗气跑动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响起一阵惊叫“不要啊不要啊!!!——啊!!!”渐渐消于无声。
在与铺子相隔两条街的街角,一个男子终于被异尸追上,生生地被闻着血肉滋味赶来的异尸分食。
“——这就是如今的上京啊。”宁东良苦笑,“死的几乎都是被骗进城的异乡人,那位在晚上炼尸,便是将豢养的异尸放出捕猎,以人为饵,上京的流浪汉吃完了,就开始寻平民开刀,且说是如果能够从城外带进一人,便可活命七天,若是未带进,当日就是那家人的死期。
这些人仗着自己有些能力便为所欲为,纵是如此,百姓也敢怒不敢言。”
“这异尸,打不死吗?”
“曾有人打死过,刚开始异尸只是模样可怕了一些,动作缓慢,力量薄弱,根本不足为惧,只是人打死了怪物,那个人就会被捉去炼成异尸,几乎不给活路,打不死的不是尸,而是人啊。”宁东良喝了一口酒,似乎是喝得有些猛了,喉咙口辛辣刺激无比。“这一家一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许是要被炼成空城,才合了那位的意呢!”
“宁叔——”
“你还是带着那小和尚快快出城吧,城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这次回来,是有事要做。”吴杉不知道现在讲是否合适,有些迟疑,“这彭天岳虽说之前封了个武林盟主,但终究是个草莽,若说他把持了宫里那位,我觉得不可尽信。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宫内也不乏武力醇厚之人,光凭什么个轻功、力大无穷或是招雷引电之流,绝无可能把持了上京城的大局。”
“你是说——”宁东良也有些迟疑,“不行不行,寻常人都不可罔议天家,更何况是你,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件事切不可说与第三人听。”
“好,我自有分寸。”
“今天也晚了,明日起得迟些,好修养一下身体。”
“谢谢宁叔,宁叔您也……节哀。”
“……嗯。”
宁东良看着少年好似渐渐成长的背影,有些晕湿了眼眶,“清绝啊……”无数字淹没在即将出口却未出口的那段话中,失意人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