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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中午午休,你来我办公室找我吧。”关昱礼说。

肖芹峥看向他,眼神复杂,如果他天真点,大概会以为对方这是在示好,“有什么事?”他试探性的问,不想留着一个疑惑干扰他本就不太好的睡眠。

关昱礼没有绕弯子,开诚布公的,又用了点迂回的表达方式说:“我觉得让你跟着我学做生意,实在是屈才了,想给你在音乐学院附近挑间好一点店面,最好是三层楼的独门独户,一楼二楼做琴行,三楼开班授课,你觉得怎么样?”

肖芹峥的目光锁着关昱礼的眼睛,心中翻江倒海,只差一个爆发的契机就能把桌子掀翻。

可性格生就了他必须按捺、压抑、隐忍。c市那一晚就已经把他辛苦维持的体面,毁的分崩离析。

他握在桌面下的拳头在抖,面上却不见分毫异常,甚至笑的得体:“其实我感觉自己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一早也有开间琴行的打算,只是想着开店一开始会比较忙,所以准备等宝宝上幼儿园了再说。”

关昱礼笑了笑,说:“你只用看看店面,装修的时候给给意见就行,至于说供货渠道和前期宣传,我叫人全部弄好,你就不用管了。”

他笑的艰涩,“好。”

高鉴昕接到酒保的电话,是凌晨两点。

本来不想去,对于这个人,他心理上排斥,身体却总不由大脑支配,开着车在空寂的午夜大道上奔驰,吐着烟圈唾弃自己贱。

肖芹峥被酒保和服务生合力搀扶在散了场的卡座里休息,男人穿着高领羊毛衫,搭配驼色休闲裤,乖顺的俯趴在沙发上,背影透着道貌岸然的书卷气,跟周遭靡丽的氛围格格不入。

“喂!”高鉴昕没好气的扶起他,肖芹峥迷糊的“嗯”了一声,没骨头似的滑进他怀里,白净的面色被斑驳摇摆的光影笼罩,颊边一抹酡-红,倒是比平时的温润多出几分艳色。

肖芹峥掀开眼皮,睫毛阴影布在眼睑下,如同泪痕,整个表情是迷茫的,却清晰叫出他的名字:“鉴昕……”

这两个字就是一个解禁咒,高鉴昕辛苦搭建的城防顿时轰然倒塌。

“鉴昕,”他勾着高鉴昕的脖子,眼泪随着哽咽的腔调涌了出来,“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是睡了一觉起来,什么都没有了……”

高鉴昕撑着脖子,避开肖芹峥的视线。

“……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鉴昕……”

呼之欲出的“你还有我”,生生梗在喉管。

“你做的还少吗?”他语气淡淡,与其说是顺着肖芹峥的话给予安抚,不如说是质问。

“送你回家吧。”高鉴昕改抱为扶,拉着肖芹峥的胳膊搁在肩上,半扛半搀的把人弄出了酒吧。

回行的车子里很安静,肖芹峥靠在座椅里睡着了,除了医院那会,高鉴昕就再没有这样心无旁骛的看着他的机会。

他守在医院那些天,最喜欢拖张椅子坐在床边静静的看肖芹峥睡觉,再后来,比起面对醒来之后完全破坏了美好印象的肖芹峥,他宁愿独自一个人独处,用回忆修补他喜欢的、原来的那个肖芹峥。

这人睡着的模样安全无公害,谁会想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第一次被吸引,也是聚会后开车送他回去,开车时他就在想,这个人真安静,等到了地方停车,才发现他睡着了。

无时无刻不是众星揽月的人,即使笑容和煦,也有种不容亵渎的距离感,然而在自己车上睡着的他看上去,就只是一个迷糊的男生而已。隐晦的亲密感在封闭的车厢蔓延,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