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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昱礼不否认当时是起了杀意,他不能回想视频中看到的任何一幕,如果没发生这件事,他和秦徵的关系是不是就不会糟糕至此呢?

高鉴昕不但虐-待了他的人,还无形中成为了□□,所以他恨不能抡出去不是拳头,而是刀子。

高鉴昕如果不求饶,他肯定已经气急之下不知轻重,不打死也至少让他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正如高鉴昕所说的,你不能杀我,这是你欠小峥的。

谁说不是呢,他还欠着肖芹峥一条命。

“如果小峥一辈子不醒,你打死我我认,可他现在有清醒的迹象,你和我必须承认,你不是他的良配。”

“因为你变心了……”

“小峥会是你的累赘,是你一辈子解不开的枷锁。”

“你永远都这么自私。”

“你学不会在该放手的时候放手,你毁了小峥这一辈子最值得珍惜的八年青春,等他醒来看到的却是一个变心的关昱礼,他会怎么想?”

高鉴昕拧了条热毛巾,给肖芹峥擦脸,擦脖子。

常年的卧床,使得后脑勺的一圈头发脱落,类似婴儿枕秃,着实是不好看,然而高鉴昕的眼神却温柔的仿佛能掐得出-水来似的,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一团新棉的绒,生怕控制不好力道而摧折过头。

“高烧不退?”关昱礼问电话那头。

这真是见了鬼了!

关昱礼一个小时后到竹叶海,刚好是午饭时间,几个保-镖在宽大的饭桌整齐落座,甚至是有闲心边聊边吃,好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关昱礼进来的时候,几人没注意到,他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到饭厅,厚重的黑胡桃木餐桌被轰然掀倒,盘子碗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保-镖们跳了起来,大气不敢出,佣人倾巢而出,看见是关先生,个个噤若寒蝉。

从头到尾,关昱礼一个字没说,特意赶来掀桌子的仿佛不是他,擦了擦手,施施然上了楼。

张妈拿着消毒液在做卫生,她猜到关先生今天要来,又想陪着秦徵,所以故意拿一条抹布在卫浴间磨洋工。

“情况怎么样?”关昱礼没斥责她,用手背探秦徵的脖子温度。

“每天傍晚退烧,夜里又反复。”张妈回答:“医生开了挂瓶,注射前两天还有点效果,后来就不行了,也采血化验过,白细胞正常,也不是支原体感染,就是退不了烧。”

张妈话音一落,房间就陷入沉闷的状态,安静的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关昱礼在床头的椅子坐了,秦徵也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睡得不沉,眼皮下的眼球不住转动。

他坐了会,发现张妈还在,摆摆手道:“去拿一瓶酒精过来。”

张妈嗫嚅着说:“用过酒精降温,好像没什么用……”她用自己小心翼翼的方式表达不认同,嘴上这么说,两只脚却不由自主的遵从主人的命令往外走,走到门口低声又飞快的说了句:“他是被吓的。”

“站住。”

关昱礼声音不大,已经走道走廊的张妈却马上折返到卧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