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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那位先生,真可怜。

楼下的车声渐远,秦徵解开缠在手腕的睡衣穿好,忍着痛从床上爬起来。

还没走到窗前,听到又有车过来,七八个车门同时打开,皮鞋踩在草坪上声音杂沓,男声不容置喙的打断张妈细声细气的交涉,“你去忙你的,我们是关先生派来的人,记得准备八个人的一日三餐。”

这是打算长期驻扎了。

张妈不明所以的进了屋,回过神来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不懂什么禁-脔囚禁这些东西,只懂得就算是十恶不赦,交给法律来惩罚就是,凭什么把人关在房子里,还那……那样对他,只要是个人,恐怕是受不了这样的待遇的吧。

秦徵从窗口退回,跌跌撞撞的去了浴-室,把自己扒-光又打开了淋浴头,双手撑着墙壁任花洒洗刷,喷头调的是细雨模式,最开始的一截冷水刺-激着皮肤,有一种自虐般的快-感,水温上升后,快-感被源源不断的热水打断。

他焦躁的拔下喷头,拧成最强劲的冷水柱,照着脸冲,窒息的恐惧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个人。

不过这种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如同一个瘾-君子,浑身战栗的把喷头对准脖子大动脉,再到胸口、小腹、肚-脐,最后到疲-软的性-器,和关昱礼刚才侵-占过的部位。

真恶心!

他大脑仅存的意识,这三个字仿佛是毒瘤下的恶臭脓血,他讳疾忌医的捂着这个瘤多年,遮瑕粉饰,直到烂肉滋生出蛆虫,不堪忍受的一刀扎下去才体会到什么叫解放的快意。

关昱礼去了公司,心中积郁着一口气始终无法排解。

他枯坐在老板椅上,叉着十个指头无意识的搅动大拇指,偏着脑袋看窗外的雾霾。

见鬼的!夏天哪来的雾霾,心情不好看什么都是灰的。

手机铃-声的打破沉思,关昱礼一看,是发小吴忧,这小子就是社会新闻描写的那种典型的官二代,对外人跋扈无情,唯有对自己兄弟两肋插刀。

关昱礼忙着黯然销-魂,不太想接他的电话,来电铃锲而不舍的闹了两遍,关昱礼气急败坏的接了,“你最好是有正事!”

吴忧愣了愣,随即笑的猖狂,“不会是你那只小狼狗又对你吠了吧,哈哈哈……我可是听说肖芹峥转回国内的医院了。”

关昱礼身边玩得好的几个都知道秦徵是他的床-伴,却不知道三年前秦徵跟他的关系已经淡了,哥几个对秦徵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用绳命来捉-奸的毛头小子那会。刚开始都觉得这小孩挺好玩,时间长了就认为他有点恃宠而骄,没大没小。

不是没人跟他提醒过,这小狼狗就是欠收拾,往死里整一回他就认得自己的身份了,关昱礼那时候口上应着,心里不以为然,不过他不会让哥们几个知道他对秦徵的纵容,在他们这些人的概念里,玩物就是玩物,不需要花心思去征服。

要是让吴忧知道他这会为了一个床伴烦的跟什么似的,那他这辈子就甭在朋友圈混了。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关昱礼说。

吴忧嗤笑道:“是么?你对那小东西还没玩腻啊?网上那些爆的热火朝天的丑闻你可别说不是你支使的,有必要么?就为一床-伴使这么大劲儿?”、

“我特-么烦他还不行么!?”关昱礼气急败坏的胡乱秃噜一气,“不是你们几个成天拾掇我给他点颜色,这会又屁-话多!老-子想收拾一两个不听话的东西难道还要挑个良辰吉日?”

吴忧骂道:“你他-妈会听人话么!老-子看你就是把自己个儿玩进去了,妈-的!依我这暴脾气,腻味了就他-妈哪来的踹回哪去!不就是一个县城来的小玩意么,得了!兄弟帮你解决!”

他们这一伙人,从小习惯被人被溜须拍马的哄抬着,个个唯我独尊,他们给的面子就是御赐,谁不赶紧的谢恩谁就是欺君。

在吴忧看来,秦徵能存活到现在实属异类,关昱礼对他的纵容已经让兄弟们很没面子,吴忧是怒其不争,特别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