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夸赞,夙渊挑起一边嘴角,眼眸微弯,柔声道:“你若喜欢,我平日里多酿些就是了。”
“什么?这酒,是你酿的?教主还用做这些?”
夙渊淡淡一笑,道:“未遇见你之前,我生平留意唯有两件,梅花,梅酒,自然在这些上面费些心力。”
杨御曦垂下视线,问道:“那般若兰呢?她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吗?”
夙渊嘴角的笑意平淡,转回视线看向整个苏州城。半响,他才幽幽道:“御曦,你说人活着,有甚意思……”
杨御曦心下一惊,下意识握住他的手,不是他反应过度,实在是夙渊此时的表情太过淡薄。
夙渊未抽回手,任他握着,他缓缓道出曾经的想法:“五岁那年,父母被阴兰教所杀,我资质不错,成了般苦的弟子,修习阴兰心经,对我而言,世间之事简单也好,复杂也罢,与我无甚关系。”
他仙人一般的脸,透着玉石般的冷漠淡然,杨御曦心里揪起,握紧手心的手指。
夙渊恍若未觉,道:“后来,般苦对我起了心思,我才感到厌烦,用了手段除了他,当上了教主。这一切对我而言无趣极了,直到,我遇见了你……”
他转头,对杨御曦露出一抹笑来,眉眼都弯弯的,杨御曦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心里暖暖的。
“不同于一般的世俗之人,你是自由的,快乐的,是你告诉我,人在世上,还能如此合心意地活。”
杨御曦抿紧了唇,心道夙渊太过单纯,他只是被父母宠坏的孩子,若是夙渊遇到其他纨绔子弟,是不是也会被其吸引。
“所以,”夙渊却笑着回握他的手,道:“你是我认定的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般若兰是魔教圣女,教中规定,历代教主都要迎娶圣女,婚约便是这样来的。还有她是般苦的女儿,我是般苦弟子,时常见到,她便唤我师兄,我是不乐意的,叫她改她也不改,我懒得杀她,却让你吃醋。”
杨御曦立刻辩解:“我这不叫吃醋,而是担心你被坏女人勾走了。对了,你那魔教规定没关系吧?”
夙渊云淡风轻道:“即为教主,若有看不顺眼的教规,改了就是。”
媳妇威武!
杨御曦终于眉来眼笑,一把抱住夙渊,使劲蹭了蹭。
他舒服的叹道:“好媳妇,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夙渊温顺的在他怀中,闭目感受杨御曦胸膛温暖的热度。
他从未想过,世间能有这样一个人,能让他安心的依靠,看不够,摸不够,时时刻刻在一起才好。
曾经被关在魔教狱中,被同样的竞争者偷袭得逞,几日吃不上一口食物,身上的血液快流尽时,他曾想般苦为何要救他,还不如让他直接死去,这个世界太脏了,让他没有再多看一眼的欲望,直到,他遇到了御曦。
转眼间,六天过去了,婚礼开始了。
杨府挂满喜庆的红绸,正门贴了红底金字的对联,吉时一刻前,门口放起六千响的鞭炮。
正厅坐满宾客,大多面带微笑,相互谈笑,有个别的却面色如霜,神情警惕的看向坐在窗边的人群。
只见那群人气质清冷,面色僵硬,全都是未曾见过的面孔。
华山派掌门孙润清拿起杯盏,饮了口茶,眼角留意着,他的脸色比上次见到还苍白些,唇色却诡异的红润。
坐在他旁边的是徐鲁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