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赞同,和我一起托腮叹气了:唉!
爸爸曾说过,就算死,也要死得积极,别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活像阎王爷要包你做他/她的小三;更别哭天抢地的,活像世界缺了你,就三缺一似的凑不成一桌,只能作鸟兽散。
我和爷爷,都非常钦佩爸爸的这份乐观,与无畏死亡的勇气。然而爸爸却说:“还不是被他逼的。那个死二炮弃我而去,却非让我好好的活,我能不好好的吗!他妈的都在天上偷着乐了,我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我脑壳有坑啊!老子发誓,这是老子最后一次答应老婆的无理要求,要是再有下次,我——”
以下,皆为十八禁的黄暴话语。爷爷捂住了我的耳朵,我也只当什么都没听见,我没听见哈哈哈哈哈。
在最后的日子里,我们一家三口搬去了位于南半球的泽佛奈尔家私人岛屿——露娜岛。露娜(luna),即月亮的意思,爸爸想去,我们就去了。可我和爷爷也知道,他是在选择自己消逝的地方。他想在月亮怀里永远的闭上眼睛。
那时,我的故乡枫羽市,正是枫叶红、白鸟迁徙的秋景。而南半球的露娜岛,正迎来冰消雪融的春天。
因为药物的作用,爸爸昏睡的时候越来越多。但他有一次清醒,瞧了瞧窗外的景色,立马就对我说:“还记得枫羽市吗?”
我点头默答:当然记得。那可是我的故乡。
爸爸说:“枫羽,风雨,在那里发生的故事必定要经历风吹雨打,但坚持下来,终究能看到红枫白鸟的美景,那个城市就是为了这个意蕴而被命名的,对吗?”
我并不知道对不对,但我喜欢爸爸的诠释。我想,终有一天,我会把我心爱的西洋女孩带去枫羽市,让她好好看看我的故乡,并告诉她,枫羽市,是见证了爸爸和祈月烬爱情的伟大城市,白色的爸爸,和赤色的祈月烬,就在这个红枫白鸟的城市,上演了他们一生痴恋的爱情故事,我虽无缘得知详情,却感动,并深深的期盼,我也能拥有那般痴情的一生。
在爸爸生日的那一天,我和爷爷围聚在他的病床旁,为他过了他最后的生日。
那一晚,我送爷爷回房睡觉,再回自己的房间。可我走在走廊上,突然就有了一个冲动,好像一只赤色的萤火虫,在我的心头亮起来了!
我跑回了爸爸的房间。打开门,却发现爸爸的床上空无一人,爸爸好像背对着我,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而他的躺椅旁,竟然站着一个赤色的人。
那个赤色的人感觉到我的出现,抬起黑漆漆的睫毛,对我露出了安静而温暖的笑容。我在瞬间便看呆了,觉得他太——漂亮啦,跟爸爸在一起,很搭配。
我对他,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但他一定就是那个赤色的祈月烬了。因为他身着红黑色调的西服套装,红发,赤瞳,像月光之下,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向我颔首示意,然后低头,好像在与仰卧在躺椅上的爸爸耳语。我想上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想在他带走爸爸之前,再被爸爸亲亲脸颊——
可是,躺椅往后一退,爸爸就着祈月烬的手,站了起来。
他身上穿的,不是我们为他过生日时,他穿的那件病服了。而是他最喜欢的,纯白色的西服套装,看上去和祈月烬一个款式,只有颜色不同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