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纳斯跳下扶手,眼前黑晃晃,但他站直了身体,惊问:“你是怎么——?!”
怎么做到的……
“祈月烬教我的。”莫悱脸色平静,他手一扬,火光和灰渣就散去了。
“还记得他吗,你的旧情人?或者说,旧床伴?”莫悱走向安纳斯,姿态优雅,有步步生莲之美感,“不过你有了祈月烛,自然不把他当回事了。也对,那怪物既能上你,又能被你上、给你生孩子,它既是男人又是女人,你一物两用,做双向插头也算划得来了,对么?”
安纳斯本就面色惨白,被莫悱淡漠的话语一冲击,更加血色尽褪,成为了一尊只剩下白色调的细颈瓷瓶。他被莫悱步步紧逼,心一慌身一软,就重新跌回沙发扶手,面容哆嗦着扭曲了。
抬起一手,示意安纳斯保持沉默,容他说完。莫悱不经意间便散发跋扈霸道的黑色威势,可他容貌太秀致美好,女性气质过于浓重,这番女相混合了霸气,更是妖魅得诡异。
“虽然祈月烬在我身体里,我仍是莫悱。不过我做腻大学生了,我想换个花样玩玩,譬如说,杀人,放火,掳掠……”
“……奸.淫。”他的表情清冷禁欲,但动作可称凶暴的香艳。抬手一摁安纳斯的双肩,他就一个瞬间移动,将安纳斯摔上了沙发斜对面的大床,同时膝盖卡入他的腿间,双手撑于他脸侧,身体覆压于他上空,投下俯视的冷静眸光,对他轻声说:“把你用在祈月烛身上的招数,对我施展看看,如何?我怎么服侍你,你就怎么伺候我,这总公平吧?”
安纳斯因为情绪过于激烈,五官都快走形。“你说什么……!?你、我……!你这家伙!莫悱去哪了,你是谁!?”
莫悱轻松拦下他朝上而挥的拳头,顺带箍住他的双腕,扣于他头顶。“我就是莫悱。”他深垂头颅,将嘴唇凑近安纳斯的左耳,“只不过不再乖巧听话,不再任你欺骗,不再连只鸡都不敢杀了。”
莫悱架起腰,再次对上安纳斯的眼,露出个很安静的微笑,“在我和祈月烛之间两头跑,你也累了吧?你说什么,我就相信什么的日子再也不会重复了,我有了祈月烬的力量,能做到任何事,包括撕烂你那虚伪的嘴脸,架空祈月烛的势力,让你暴露无遗,让祈月烛孤军作战,我要报复你,杀了它,让背着我苟且的你和它都后悔……谁叫你们惹了我。”
最后一句话,终于显出了莫悱愤愤不平的孩子似怨气。他抿了红唇俯视安纳斯,赤瞳中流窜着火光,似乎“噼啪”一响,就会爆炸。“我恨你,安纳斯塔西亚。祈月烛认为我是母狗,你也不把我当人看。祈月烛会打我,你会骂我,我就不会?凭什么我要被你们两个合起来欺负?我又不是找不了别人,为什么要委身于你这个双插头身下?你说你会保护我,可现在我比你更强了,无论是你,还是祈月烛,无论是人,还是神,我都能杀。谁不顺我的意,我就砍了谁。”
将赤色的眼睛瞪出浑圆满月的形状,莫悱因为读不到安纳斯的心而些微焦躁。但他不动声色,只像古井中的水波般微笑:“都是你的错,安先生。请你赔偿我,服从我的秩序吧?我不把你当母狗看,我把你当人,你欺骗我欺负我的所有事,我都既往不咎,我只要你死之前所有的时光,你赔我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