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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频深呼吸,祈月烛浅浅一咬安纳斯的小拇指,将他的手放下,俯视他,说道:“安,就算你不相信,真爱你的,只有我。祈月烬拥有你的生前,我掌控你的死后,会接受这种交易的除了我,还有别人么。”

哀切一笑,祈月烛松开安纳斯的手,好似放开了一艘浮于水波的银色小船,他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乘风破浪,驶入别家的港湾。

他背对安纳斯,缓步走向房门。他的“心眼”捕捉到了安纳斯目送他的神情容色,可安纳斯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阴影里,勾起了鲜红色的唇,静谧而笑。

“安,你走吧。不要忘记,永远等着你的只有我。以及……”祈月烛用雪白的手指扶住门框,回首微笑,弯起月牙儿似的眼,“到了那一天,回我身边。”

门,无声而关。安纳斯收回视线,枕着枕头,大呼一口气,明白自己在死之前,都自由了,彻底的自由了。

窗外阳光静好,他那异色的猫儿眼又熠熠着绚烂了,他即将死亡,却不害怕,因为他在余下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是自由的,他拥有自己完整的身体,他即将捧着他的心,回到他永世情深的夫人身边——

很慢很慢的,他靠着自己的力量,坐起了身体。远眺窗外风景,他像个孩子一样,开怀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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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估摸着,安纳斯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了,祈月烛才迈起生风的大步,任由修腰长裙下摆飞扬,映衬他绸缎般的齐臀赤发,显得他好似一株云上疾行的鲜红鸢尾,而非狞笑满溢的狂徒首领。

他既然能松开束缚小船的绳索,自然能拉紧它,让它在沉浮慌乱于暴风雨时,由他领回港湾,再不萌生离家出走的心。

他即将抵达祈月家的玄关,坐上一辆鲜血色的保时捷,亲自驾驶,前往胆敢背叛他的同盟家族——施哀家。

虽然整整十四天,他一直守候在昏迷不醒的安纳斯身边,脚不出门,可他是何等人物,他的手下又何等精明,他怎能不尽知天下事,而以高屋建瓴的眼光揣摩那些降临于祈月族人头顶的血光之灾。

连续十四天,他的得力干将皆被暗杀,连带他们的随从,一概死不见尸、唯余焦黑骨渣。第一个遭此厄运的、他的财务大臣在临死前,以紧急电话的方式留下了遗言:“他回来了!他没有死,他回来了!快告诉烛夫人,祈月烬他——”

紧随其后,其他惨死者也重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