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办事不力,请圣上责罚。”那人的头埋得更低了,叫他们回来只是其一,那人不敢抬头,“公主还托我等捎回一封信来。”他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奉上书信。
内监接过书信转递给宁荼,宁荼也不看,手里拿着那信颠颠倒倒地玩着,半晌也不做声。
也许是屋里太热了,地上跪着的人觉得汗意潸然,几乎要浸透外袍,浑身难受极了,却还不敢动。
“所以公主非但发现了你等踪迹,叫你等回来,且捎了封书信给寡人?”宁荼说这话时明明有着笑意,地上的人听了却一阵冷战,慌忙以额触地,“属下该死,有负陛下嘱托。”
宁荼不看他,慢慢翻开家书看着,“流景带了兵?”
“回避下,确实如此。”
那人还跪伏在地上,见宁荼不做声,便接了下去,“她带了千余人,训练有素,本领非凡,雷大将军定期考核,平地作战时一人可抵两人,若是隐匿丛林打起伏击战,一人可抵四人有余。”
宁荼嗯了一声,接着看那书信,漫不经心似的,“这么厉害?”
“回陛下,着实有些本事。流景手下这部人专负责侦查敌情,因此各个敏捷迅速,更有些妙手空空的技能。”
“盗窃?”什么妙手空空,宁荼才不买账,不过是做贼。
倾戈卫的首领额上一层汗,急着辩解,“据说这本领有助于偷窃敌情。”什么流景命人从偷裤子到偷腰带,甚而各人心爱的之物都能顺手牵来,闹得军营里有一阵鸡飞狗跳的事情他默默咽了回去。
“公主可有参与其中?”
“这……”那人不知该不该讲,顿住了,抹了一把额角汗。
宁荼也不等他回答,兀自问道,“公主唆使人偷了大将军的玉佩?”
“这……”那人再摸一把额头上的汗,圣心难测,宁荼这般闲闲问着,他摸不准圣上对这件事的态度,只得尽量说的公正,“那玉佩据说是将军夫人所赠,大将军异常珍视,从不离身,颇难盗得,流景手下人难以得手,最终还是流景亲自出马,才盗了来。”
“呵!”宁荼叹了一声,“安阳大捷呢?”
那人听到这句,不由抬起头来,“圣上,那一仗打得很是漂亮!”
“哦?”宁荼脸上并没有不虞,他不知何时换了个姿势,斜斜靠坐着,鸦青的发从肩上散下来,与墨色的衣衫融为一体,棱角分明的脸上只有一派平静,修长的手里握着那宁慧寄来的家书,目光还在上面逗留。
那人跪正了,从容道,“西南军似乎收到消息,旧朝那位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西南都城里诸位皇子争斗严重,无暇顾及战事,便趁机大举进攻。那流景手下虽只有一千余人,却都善于伪装隐藏,每次大军行动前,这支队伍都先去出发去探消息,着实给西南诸军帮了大忙。”
“若说流景手下这一支只是侦查探路,刺探军情,也还罢了,她更率着这一千人马多次埋伏,接应主力军,竟有奇效。就连雷大将军这等从前对她颇有偏见的人,几场仗打下来,也很是赞赏了。”
“然而大军攻下三城,进到安阳时却遇到了困难。西南山势绵延,且都险峻陡峭,更加上山中树木蔽日,草深数尺,人极难通过,可安阳偏偏就在西南第一大山苛足山脉之间,最是易守难攻,攻城人少了固然打不下,可要人多了,大军莫说攻打,便是开拔到城下,驻扎调度都是困难重重。”
“因此雷大将军令各部驻扎在苛足山外,正欲点兵调将,拨出人马去攻打安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