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探出半个脑袋来仔仔细细地又打量了一番,这房间,自己来过呢!
他瞧不见何支的身影,眼珠溜溜一转,心道还是趁机逃走的好,便挪动着身子要爬下床去。就在他动作间,一阵清脆的铃音响起,小家忙趴着不动,铃音便消失了。
他东瞅瞅西望望,没瞧见铃铛,又是努力凑到床边去,又是一阵铃铃的响动。他一低头,这才发现了套在自己双腿上的两个脚镯,其上各有两个铃铛,只要他一走动,定是铃铃乱响。
小家觉着这玩意儿甚是有趣,抬手拨弄了两下铃铛,听它铃铃作响,高兴地笑起来。他想将镯子取下放在手里玩,一抬脚,一伸手,一弯腰,顿时被那圆滚滚的肚子顶得喘不过气来。他试了几回,最终累得趴回榻上直喘气。
还是先逃走吧。
几次挣扎后他决定先放弃玩这件事,爬到了床边,向下瞅了瞅,不知该如何下去……
他翻过身,趴在榻上,一只脚伸下榻去准备着陆,怎奈何何支当初造床时为防蛇鼠之患,特意将床造得高了,小家又是第一次遇上这种物什,脚探了半晌也够不着地面,越是够不着地,他心下越没底,便越是害怕起来。恰好此刻那肚子也作怪起来,一动一动地惹得他心烦。悬在床边的那只脚的动作带动了铃铛的响动,经久不歇的声响立刻引来了某个。
他轻轻走进来,见那人白嫩嫩的屁股翘得老高,其中的私隐若隐若现,他正挣扎着要下床呢,却让来人心神一动。何支作怪地朝他的臀上一拍,啪地一声,倒是比铃铛还清脆了。那笨重的身子在那一刻却似恢复了往日的敏捷般,甚至以更胜以往的速度飞快地爬回床里去!
小家敏锐地一回头,瞧见来人是何支,顿时傻了眼,迅速变脸,摸着自己被拍红了的屁股,要哭不哭地瞅着他。何支想不到他还会装可怜,便凑上去,眼见他要躲开,大手一捞,箍住他的双肩,小家顿时挣动起来。
何支索性爬上榻去将他压住,触碰到他柔软的腹部也是惊了一惊,转而抱住小家的肩,捏着他没有几两肉的脸,阴恻恻地逼问道,
“你又要逃了?看你逃到哪里去!等会儿我就用绳子把你捆起来,绑在床上,要是还要逃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也逃不了!”
小家本是可怜兮兮地瞧着他,正为自己的屁股心疼着,听到何支要像刚才一般将自己捆起来,甚至要打断自己的腿,越想越觉着害怕了,他鼻子一酸,水汪汪的眼睛一模糊,眼泪唰唰地就掉下来了。
何支只想吓他一下,怎料到他就哭起来了,当下乱了手脚,撩起袖子抹着他脸上的泪,好声好气地哄道,
“别哭别哭!我唬你的。不当真,不当真啊……”
小家抽噎了几声,颤抖着问道,
“真、真的……”
“嗯嗯嗯!不骗你不骗你!再也不唬你了,再也不了啊,你别哭,别哭。”
何支的头点得和鸡啄米似的,一点一个准,点到小家止住了哭,他才松了口气,瞧把这孩子吓得……
“大支……”
听到小家唤自己,何支就跟给奴才命附身了似的,忙诶着应他,把小家抱在怀里,听他道,
“大支不、不要、打小家,小家听话、听、话。”
何支听了忙抱起他,盯着他微红的眼眶,有些失望道,
“怎么说话还这般结结巴巴的,比以前更不利落了?这该如何是好?”
他摸了摸小家的头顶,小家便顺从地低下头来偎在他怀里,结巴着,
“小家不、不、会说话,大支别嫌、嫌、”
何支这算傻眼了,以前还能把一句话拆成两句说利索的,现如今连这半句都说不好了,大半年不见,也不至于退步到这种地步吧,兔姐的话都一说一个刻薄利索,他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