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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后,万里绵延,好似黄金铺地,不正是等着我们匈奴国勇士的铁骑来踏平吗?”

单于没有做声,他吹了一声哨子,高空中环飞的一只隼俯冲而下,落在他的肩上。他厚大的手顺了顺隼的翎毛,才把目光转向大都尉。

被呼伦单于深邃的目光这样注视着,大都尉心里很虚,这几年其实他们匈奴国和陈朝的关系正是和缓期,除非两国交界处,时常会有摩擦,已经三年不曾起过战事了。而且单于正迷恋于他的宠妃赵姬,那是一个与匈奴女人完全不一样的女人。温柔而多情,据说来自陈朝繁华如梦的水乡。

“好。”呼伦单于将隼放飞回天空,然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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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秋。

数十辆马车晃晃悠悠出了青州,往去漠北的官道上驶了半日后,却突然分成两队,一部分往东去了。往东的车队收了他们镖局的旗,几个人边赶车边聊。

“这让我们运的啥呀?怎么出了官道,就让我们换了方向。”年轻的镖手询问总镖头。

总镖头啪一声拍在他脑门上,骂骂咧咧:“问什么问,反正给了钱,干活就是了!”

镖手委屈地钻了回去,心里还是疑问重重,他们装车的时候,他可不小心看到了,箱子里压的可都是石头。这一群人运好几车石头是做什么呀。

另一边,只有一辆马车孤零零地行驶在官道上,一路向北。沈清坐在马车头,赶着马车,双马并行,道路两面是已经收获完毕的田地。田地上遗留的稻草堆得高高的,地上是露出泥土割的只剩一截儿的稻茬儿。

早在几月前,听闻匈奴发生瘟疫,牛羊大量死去,沈清就觉出不妥,战争一触即发。秋收时,果然匈奴国开始进犯边关。沈清咬咬牙,对陈朝如今的长庆帝十分不满。

非为明君,非为圣主,连个合格的皇帝都算不上。

古代这种“人治”制度,遇到英明有能力的皇帝便是国泰民安,若遇上不事朝政沉迷玩乐,便生灵涂炭。如果像嘉靖皇帝那样,有个能力出众的权臣,也会有所作为,最怕是便是皇帝脑子不清,底下还一堆妖魔鬼怪的。

杜仲说起京城,便是他这君君臣臣思想灌输之下的正统儒家学子,也有不满。

“我在京城时,最不愿见到的便是那妖道国师!偏偏皇上对他是言听计从。”杜仲几次叹气道。

杜仲的话,也勾起了沈清脑子里残存的关于原主的记忆。原主便是那国师一个夜观天象,乱点鸳鸯谱,怂恿皇帝赐的婚。还说什么可佑陈朝的屁话,偏那皇帝就信了。

这皇帝,从前不着调也就罢。这一次,边关告急,他竟然以国库空虚,无粮可输,搪塞过去,当时满朝一片哗然,为此震惊。皇帝见议论声实在是大,才又拨了款项下去。

可他选的那钦差大臣也是不尽人意,著名的贪官贼子,也不知,这粮草有几成能送到军中。

消息传到青州,边关不可一日无粮,沈清不得不行动了。

长庆帝有句话是对的,国库的确空虚,这一整年,水旱并行,收成比去年又少了几成,只够百姓维持正常需要。若是要向边关送粮草,必然又要从这些本就难以为继的百姓口中扣粮食出来。苛捐杂税,更加加重百姓负担。

沈清对这场战争,却是筹备已久。他在这些年,偷偷在空间里储存了大量粮食,正是担心有大战在即。从他到陈朝,这边关就难得平稳过,陈朝与匈奴国的关系如履薄冰,稍稍过线,便会全盘崩溃。

今年果然有此一劫。

只是沈清屯的粮食,却不好拿出来。一是没法解释粮食从何而来,私自屯粮又会被朝廷忌讳,二是用人运输还不及放在他的空间里安全。沈清只好自己亲自送粮。但空手而去,自然是不可能的。沈清以囤积大量私粮,不能被朝廷知道,拒绝了杜仲让转运使运送的建议,他与其说法是从民间雇佣了最好的镖局护镖。

而实际上,沈清到了半途,便和镖局之人便分成两路,他一个人赶着马车去了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