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虞念清知道这种情况,索性不去看他,埋头在他的肩膀处。

男人的手臂环得更紧些,坚硬的胸膛也开始发烫。呼吸在方寸之间变得急促,他靠她的肩膀上,说:“先前觉得大半年的时间不算什么,现在却有点后悔了。”

虞念清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听见他又说,“我想快点和你成亲。”

他的呼吸喷洒在耳后,细微的颤动带来的痒意顺着血管流遍全身,然后汇集在心房震颤,变成了手足无措。

她没有多少对待感情的经验,等了好长时间才开口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他说你给他做了很多香囊。”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她正在学女红,绣出来的东西不成样子,连她的哥哥都有些嫌弃,便顺手送给梁景明不少个。要是不提这么一回事,她说不准都要忘了。

现在想起来,多少膈应人。

发愣的时候,她腰被捏了一下。男人伸手抚上她的脸,“那你准备送我什么?”

“啊?”

“怎么说,送我的都应该比他贵重些吧。”手下的触感十分好,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见小姑娘不满地瞪了过来,他咳了两声,提出一句,“我还缺少一件寝衣。”

“这同我有什么关系,你府上有那么多丫鬟,没有一个心灵手巧的?”她说着站起身,推着他往外面走,“天都已经黑了,你先回去吧。不是说明日还要陪皇上一起出去,先养好精神吧。”

梁知舟没再说什么,顺势走出去。

现在的院子不如之前的大,她喜欢安静因此院子里没有挂上灯笼,只有月亮微弱的清辉。他走在院子里,背影挺拔,如松如竹,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她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回去。

就看见男人在院子尽头忽然回过头,极为熟稔地朝着她这边看过来。

他看见她时眼中还有几分错愕,凤眼明亮,倏得笑了出来,用口型说了句话。

“我回去了。”

虞念清心中像是被烫了一下,猛然将窗户关了起来。背后抵着窗面,她抚上心脏的位置,砰砰乱跳着,同思绪一样无法平静下来。

然后,抿唇笑了起来。

——

镇国公府和虞家定亲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因为过于离奇一堆人到处打听是不是真的。

当初镇国公府和虞家二房姑娘的亲事吹了,两家的关系就破灭了,就算是在宴会上遇见了都不会打招呼。结果现在虞家二房姑娘没嫁成二公子倒是嫁给大公子了?

梁知舟虽然名声荒唐了些,但是架不住镇国公看重这个儿子。且他在皇上面前极为得脸,天子近臣哪有无能之辈,因此京城不少人极为看好梁知舟的前程。

结果现在虞念清一个被退过亲的女子,现在攀上了一根更高的高枝?

不少人心态失衡了,恶意地猜测着,怕不是镇国公觉得对虞家有亏欠,所以才逼着自己的长子娶了虞家姑娘。梁知舟那种人,风月场里玩惯了的人,怎么会真心情愿娶一个失了名声的女子。

甚至有人摸到梁知舟跟前,问了一句,“听说你要和虞家姑娘成亲了?”

那人等着后文,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竖起耳朵恨不得下一刻就从对方嘴里听到什么内幕。

却只看见,向来高冷不容易接近的梁大人笑了,破天荒好声回话,“是,等我成亲时,一定要来喝上一杯。”

所有人都傻了眼。

有些人还是不信邪,特别是虞老夫人和王氏,两个人直接被气得病了异常。当初她们觉得二房的人是拖累,拼死拼活将二房的人分出去。结果二房的人眼见着越过越好,他们丢了爵位之后就一直走下坡路,谁都要来说上几句风凉话。

老夫人躺在病床上,反反复复想,当初如果没有将二房分出去,那她现在是不是还享受着钱氏的孝敬,走到外面别人都要恭维一句她有一个好儿子?

越想心里越不甘心,看见虞繁生回来时,她伸着头朝着小儿子身后看去。等确定虞平生没有跟着回来之后,脸色顿时就变了,忍不住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他是个白眼狼,我都病成这个样子了,都不说回来看看。”

“娘,我的娘唉。”虞繁生坐到床边去,打断她的话,“二哥现在忙着呢,哪有时间过来。上次他应该是听到我们说话,心里有了隔阂。”

“我也没说什么啊……”老夫人絮絮叨叨。

虞繁生眼里闪现过不耐烦,他觉得二哥能忍这么多年真算是不错了,换成是他,他早就要和虞家决裂了。当然,他现在还有事要求着二哥,不得不安抚自己的亲娘,“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最要紧的怎么和二哥修复关系。”

“我都病成这样了,他都不过来看看,我还能指望什么。”

“念清不是要定亲了吗,就算是分家了,你也是长辈。这种重要的事情,没有长辈坐镇,岂不是乱了套。”虞繁生建议道,劝说老夫人这次服一下软,先去小虞家提起。

老夫人心动了,但是顾忌着面子,在虞繁生的劝说之下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老夫人带着王氏和周氏一起,至于小儿媳妇袁氏,她嫌弃袁氏不会说话就干脆让袁氏留在家中。

谁知道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了镇国公府的人来下聘。

对比上次向楚家提亲的敷衍,这次镇国公府是真的下了血铱誮本。一台台被压得实诚的聘礼被抬了进来,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房屋地契都全了,光是压箱底的现钱都有白银三万两。

这些年镇国公府一直低调,大家有意无意地认为镇国公府不如从前。等到聘礼一出,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顶级侯府几代人的积累,哪有落魄的。这若算是落魄了,那他们岂不成了破落户。

虞家姑娘真的是好命。

岂不是命好,老夫人眯起来的眼睛从箱子上一一划过,忍不住咋舌,这里有多少的好东西。听到钱氏说,将所有东西都抬到明月楼时,老夫人的眉毛狠狠抽动一下,然后开口,“难不成这所有的东西,都给念清?”

虞念清坐在下方,静静听着,任由老夫人的目光打量。

“不是我说,你们总要为元意考虑考虑。嫁妆给了这么多,等元意成亲时还有什么。”老夫人坐在首位上,喝了一口早春第一批茶,吩咐着:“二姑娘底下还有几个妹妹,嫁妆总不能差得太多。要是我说,可以留下些,给底下几个姑娘压箱底。你们都是做伯伯婶娘的,可不能太过偏心。”

钱氏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心口不停起伏着。

在乐平侯府时,这样的话她经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