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1 / 2)

只是说出来时,那些残存的委屈仍旧存在,内心平静眼泪却下来了。

在两个人解除婚约之后,她第一次正视面前的男人,“你知道她喜欢吃桂花糕,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梁景明一下子愣住,做不出任何表情。

她从他的表情当中但已然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伸手拿帕子将自己的眼泪擦掉,“回去吧,和楚清清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说着她就直接放下了车帘,留下梁景明一个人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虞念清到底喜欢吃什么呢?他疯狂回忆,却找不到一点有关的记忆。他问自己的小厮,小厮小心翼翼反问,“爷,您是不是问错了,问的应该是楚姑娘吧。”

“是虞姑娘。”梁景明声音涩然。

小厮恭声应着:“应该是姑娘家们都喜欢的甜食?不过每年从庄子上送来笋子,虞姑娘都有送一份来给您。”

梁景明最喜欢吃冬笋,知道的人不多,虞念清却没有忘过。

梁景明伸手捂着自己心脏的地方,突然觉得有些沉闷难受,钝钝疼着。但是不应该啊,他喜欢的人明明是楚清清,为什么他还要为了别人难过?

他一只手搭上自己的眼,颓然地坐倒在椅子里,忽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

虞念清回去时候,让丫鬟过来搬人参。

这动静不算小的,周氏刚好出来散步,一下子就看见了。她笑着走过来,“这又是什么好东西,我来瞧瞧。”

她动作比较快,身边的丫鬟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拿一个盒子直接打开。等看见里面隐隐有了人形的人参时,眼睛珠子都快要掉了下来,惊讶道:“这种好东西,得要多少银子啊。”

瞧瞧这颜色,这个完整度,都是不好找的。

她眼睛又看向那丫鬟怀中抱起来的盒子,心肝儿都在发颤,“不会这么多都是人参吧。”

“嗯,我娘亲身体不好,舅舅那边写了心嘱托我多买一点的。”虞念清点点头,看了一眼周氏紧握住盒子的手,“正巧这么多用不完,听说三叔最近也劳累,你不如就将这个拿回去,让大夫开一个调养的方子,给三叔补补身体。”

“那多不好意思,这些可都是你花真金白银买来的。”周氏的脸顿时就笑成了一朵花,立马就将盒子盖上交给身边的丫鬟,才说:“你三叔一直念叨你,说你这段时间辛苦了,让我多照顾照顾你。你后面若是有什么用得到婶婶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说来,我还真有一件事情要找婶婶帮忙。”虞念清抿唇笑。

周氏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怪不得她之前觉得这个人参有点咬手。但是到手的东西要是让她退回去却是不可能的,她也只能不情不愿地问:“什么忙?”

“就是您也知道,我母亲下面有不少产业。现在她病了,我要照顾她,有些账目实在没有精力核对。”

周氏不愿意核对账目,这就是一个麻烦的活,可紧接着就听见小姑娘说:“若是您愿意的话,核对的账目上分出两成的利润给您成吗?”

周氏的精神一下子就起来了,立即喜笑颜开说:“既然你忙不过来,我这个做婶子哪里能不帮忙。你且放心,我算账是一把好手,账目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虞念清抿唇笑:“所以侄女才找您帮忙。”

她特意站在原地和周氏聊了一会儿。

这里靠近垂花门,人来人往,用不了多久两个人的对话就全都传了出去。

盈月不理解,回去之后替姑娘将披风解下,一边说:“三夫人平日就喜欢往自己怀里面揽钱,你将账目交给她打理,不就是等同于将油罐子直接交给老鼠。”

“哪有你这样比喻的,若是让别人听见了像是什么话。”

“奴婢就是说给你听听罢了。”盈月端来盛满热水的铜盆,直接放在小几上,“再说了夫人现在虽然身体不好不大能管事,但是手下也有几个好用的人,哪里需要将账目交给别人。”

如果是可以的话,虞念清也不想吃这个亏。但是现在虞家,四婶一向胆小怕招惹事情,她娘亲在病中不能操心。若是王氏和老夫人铁了心要对她做出什么,光是一个“孝”道压下来,她都极为难受,总是要有一个人帮衬一把。

这不过是用些闲钱,让周氏不得不和她站在一边罢了。再者说侯夫人王氏原本就是喜欢多疑的人,也惦记着二房的东西。现在周氏先得了好处,她便会对周氏产生怀疑。那么日后就算周氏日后想反水,王氏也不可能全然信任她,算是彻底杜绝了两个人走在一起的可能。

至于事情会不会越演越烈,闹到最后家宅不宁,她则是一点儿都不关心。

她怕盈月说漏嘴了,也没敢多提及,只让盈月过来帮忙卸了身上的装饰。她伸手将墨玉佩递过去,盈月没有防备。

两个人的手岔开了一点距离,玉佩便直接砸落在地上,发出“铮”的一声响,然后四分五裂飞溅开来。

而在碎片当中,静静躺着一张白纸。

第17章

这样突然的变故倒是闹得虞念清有些措手不及。

她将那张纸捡起,简单扫了一眼发现上面居然没有一个字。而且这种纸张很奇怪,不像是府衙里书写公文的纸张,倒是有些像是从私人作坊里生产出又被积压了很久,上面有些泛黄。

盈月都被吓得呆住了,“姑娘……”

“没事,你先下去。”她表情严肃慎重,“出去之后,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莫要此事同别人提及,任何人都不要。”

盈月猜到此事干系重大,慎重点了点之后,就直接出去将屋子留给自家姑娘。

等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虞念清才用手帕将玉佩的碎片包起来,放在烛台下面仔细察看。这块墨玉佩不止经过一个人的手,每个人包括她都仔细看过,没有看出玉佩有任何的裂纹。

她父亲应当是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才将这块纸夹了进去,只是这张纸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值得这么费劲心思隐藏起来?

她小心翼翼捏着纸张的边缘,放在烛火下面察看,很难看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将这块还没有巴掌大的纸张夹进一本书当中。

突然多了一条线索,她心绪复杂,极难入睡。等第二日醒来没有多久,便主动去如意坊找梁知舟。

梁知舟得到消息之后应当是特意赶回来的,身上还有一种檀香味,应当是在佛寺之类的地方过了一夜。他看见女子已经在等着,目光顿了顿,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昨晚我不小心摔碎了玉佩。”在寻找她父亲下落这件事情,她和梁知舟的立场是一致的,这时候就没有隐瞒,“那天我不小心摔碎了玉佩,结果发现中间夹着一片白纸。”

她从桌子上的书中将白纸取了出来,递过去,“我觉得我父亲用这种隐蔽的法子将这张纸藏起来,上面应该有极为重要的线索。但是我已经仔细看过了,看不出什么,所以想要过来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