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利关闭好通向码头的大门,刚才还嘈杂的大院一下子安静下来。德利转头看见强子萎靡不振地坐在廊檐外的一条木凳上,寻思他可能是累坏了,就招呼他说:“强子,到我房里来,有事交代你。”强子依着墙刚要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德利走过去扶他,感觉到棉袄都是湿的,再仔细一摸,棉裤也是湿的。德利说:“这大冷天,你的衣服怎么都湿透了?”强子声音微弱地说:“不小心掉河里了。”德利将手背在强子额头上试了试,竟然是滚烫的。德利扶着强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炕沿坐好,帮他脱掉被水浸湿的棉袄、棉裤,赤条条扶上炕。德利的炕非常暖,他给强子盖好被子,又加盖了一床。同时把棉门帘放下来,接了盆冷水,浸了条毛巾,拧干,搭在强子头上。说:“你待着别动,我去请大夫。”强子迷迷糊糊昏睡着,德利匆匆忙忙走出大门。
☆、(四)
强子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麦田中,脚下全是龟裂的土地,麦秧如同被火烧过一般,枯黄地萎缩在土地中。强子裸着身子在奔跑,烈日炙烤得他浑身发烫,他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嘴里呼喊着:“水,水!”
德利把强子的头揽在怀里,煎好的药装在碗中正冒着热气。他小心翼翼地喂强子喝下。强子依旧昏昏沉沉的,眼皮始终没有睁开。德利感觉强子全身都是烫的,喂他吃了药,又扶着他睡下,把被子重新掖好。德利走到外间,给炕里又加了两把柴禾。此时天已经全黑了,雪已经停了,厚厚的积雪铺满整个院落。
德利又取了一床被子,宽衣睡在强子身边,以便能随时照顾这个“捡来的”伙计。
强子睡到半夜,呼地坐了起来。德利听见响声,一把扶住他,喊道:“强子,强子,是要喝水吗?”强子浑浑噩噩地说:“我要去茅厕。”德利说:“等等,我去拿夜壶。”随即翻身下地,在墙角把夜壶找到,端到强子面前。强子跪在床上,德利把他那条粗粗黑黑的物件托着,对着夜壶的长孔。强子身体虚,跪着还有些不稳,于是德利又腾出手臂揽住强子的后腚,强子断断续续地尿着。德利嗅到了他身体出汗的味道,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强子尿尽了,德利把他的物件拿出来,感觉在掌心如同一条蟒蛇,滑滑地泛着光泽。德利把夜壶先放在床边,又扶着强子躺好,自己重新躺在一边。
强子连续三天都是昏昏沉沉的,有时清醒有时昏睡。这把德利累地不轻,熬粥、煎药,端屎、接尿。看到强子逐渐好转之后,德利决定再帮他擦擦身子。他把装满水的铜盆放在炉子上,不一会水就沸腾起来。又添了一瓢凉水,试试水温,感觉热量能放进手,这才端着盆走到炕边。
强子这几天一直对德利的照顾感激涕零,总想拒绝,但身子总是软绵绵不听使唤。现在看着二少爷又要给自己擦身体,实在过意不去,挣扎着坐起来,说:“使不得使不得,你是主人,怎么能为我这个下人擦身呢?”德利说:“谁让我摊上了呢?”强子说:“那怎么使得?”德利说:“那就早点好起来,就省得我费这事了。”说着,拧干了热毛巾,先从脸开始,到脖子,到胸膛,很仔细很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