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吗?”
“嗯。”
电话那头啧了一声,一下子两边都安静了。
过了一会,杨追开口:“明天齐韵仪他们去义诊,你去不去?”
范陈简笑了,道:“我去干嘛?”
他不是知行医学社的成员,也不跟杨追一样和他们混得很熟。
杨追没说话了。
范陈简道:“明天周六不用上课我可以睡一天,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哦。”
“那我挂了。”
“你早点回吧,晚上大刘请吃饭。”
“啊?”
“他要搬出去了,就周末这两天,提前请我们几个吃饭。”
“哦,那我等会就回来。”
“嗯。”
“挂了。”
“嗯。”
范陈简挂了电话。
他附近不远是个步步高,广场前有一圈人围着,音乐声开得很大,应该是有小孩在跳舞。他绕过人群到商场旁的快餐店买了点吃的。
食物咽下去,带着埂塞的闷痛,他喝下一口水,感觉凉水从食道一路浸入了胃里。他摸着胸前那股凉意,又咽下一口食物。
刚才与杨追通话时升起的郁气与凉意搅在了一起。就跟喉咽腔驻而不散的涩痛一样令人烦闷。
就和长沙不停歇的雨一样,令人发愁。
他看着忽起的风,和道上飞起的尘灰,右边树木的叶子沙沙作响,风是起来了,却只是一小股,牢牢扣在人身上的是长沙雨前常有闷重。
真的又要下雨了。
3.
范陈简回去的当晚就下了雨。
失眠的夜里,忽然听到了悉悉索索的雨声。在黑暗中他坐起身来,低下头看到邻床杨追黑色的脑袋,浓密的黑发散在枕头上,触感似乎是直击心底的柔软。他没有动,看了一会又躺下了。雨声并不助眠,反而让他清醒,时针缓慢移动着,黑夜等待日晓,雨雾等待天明,他等待睡眠,都是一样。
雨下了一个星期,没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