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发现吗?”阿莱克斯保护好自己的口鼻,然后在米勒医生的身边蹲下,看看面前的尸体:它侧躺着装在黑色的袋子里,少了头,但其它部分并没有被肢解;尸体左半身浸泡在水中,可以看到一些白色的骨头从墨绿色的肉中露出来,另一半身子则要好些,至少还有黑红色的肌肉组织;受害人的手脚都被捆起来放在胸前,整个身体弯得像龙虾。
“目前知道的不多。”验尸官告诉混血警探,“从尸体可以看出我们的受害者是个中等身材的人,或许还很年轻,应该经常上健身房。至于他的年龄、身份,还有别的资料,就得回实验室以后才能知道了。”
“发现他的头部了吗?”
“没有。袋子里只有身体部分,水警正在分别向上游和下游搜索。”
阿莱克斯看了看尸体颈部的断裂伤口,谨慎地问道:“马尔科姆,你觉得这位受害者和爱德华·班特他们的案子有关系吗?”
老验尸官站起来伸了伸腰,回答说:“我不知道,阿莱克斯,但是纽约的刑事犯罪中不同凶手采用断头这同一种杀人手法的几率能有多大呢?”
黑色头发的青年沉默着,觉得心中又压上了沉甸甸的石头……
两天以后,水警们在阿斯托里亚公园的浅水区找到了一颗浸泡在泥浆中的头颅,并火速送往鉴证科。经过化验dna,警方确认了头颅正是属于那具无头男尸的。法医们从同样烂得模糊不清的人头上取得了死者的牙齿模型,经过比对失踪人口记录,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那个男人叫做丹尼斯·肖恩,31岁,身高五英尺八英寸,褐色头发,绿眼睛。生前是一个会计师,为兰奇·波恩船运公司工作,住在西纽约,已婚,并且有个七个月大的女儿。他的妻子在一个月前报案说丈夫失踪了,一直下落不明。
马尔科姆·米勒医生的验尸报告上表明,肖恩的死因是心脏遭到锐器刺穿,全身有十来处刀口,其中左胸的两道是致命伤,他是在死亡后被砍下头颅,装进旅行袋的。他胃里的食物已经排空,估计是在饭后4到6小时死亡。尸体上除了一枚结婚戒指,什么东西也没留下,加上被带盐度的水浸泡过,因此能找到的线索实在不多。
经过现场勘察,尸体和头本来是埋在一个地方,但是这段时间的雨水充沛,泥土变得松软,刚好公园方面整修了一些水路,所以躯干部分被带到了下游,如果再过一天可能就会直接飘进纽约湾,再也找不到了。
阿莱克斯和比利·怀特在得知了死者的身份以后立即分头进行调查,黑发的警探直接去了受害人的住所,而他的搭档则拿着照片拜访马修·奥立佛神父。这次他们俩得到了不同的结果:阿莱克斯找遍了丹尼斯·肖恩的住所并没有发现那种乳白色的十字架,问及他泣不成声的妻子也毫无答案;而比利·怀特在把死者的照片递给年轻的神职人员时,奥立佛神父却告诉他自己确实见过这男人,虽然不知道名字,可死者曾经很长一段里都准时来听他布道,只不过最近一直没出现了。
好象一切都在朝非常糟糕的方向滑去,如同一辆脱轨的列车,难以挽救……
阿莱克斯坐在上司的办公桌上,抱着双臂注视着窗户——又下雨了,无数细小的水流像蛇一样从玻璃上蜿蜒流下,然后落到地面,汇集到污秽的下水道中。他墨蓝色的眸子里似乎没有任何可以捕捉的情绪,甚至连在玻璃门外走来走去递眼色的比利·怀特都视而不见。
鲍伯·威尔逊为难地咳嗽了两声,把黑发男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
“你在听我说吗,阿莱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