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头发的男人习惯性地挑着眉毛:“是的,谋杀,又一个变态的疯子。”
“昨天比利去了现场,他可是第一次见到那种情形,吐得一塌糊涂。”
阿莱克斯非常理解那个年轻人,因为他今天下午看到现场照片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死者是个年轻的白种男性,面目英俊,身材完美,如果他的头还长在原来的位置,相信会让很多女人着迷;不过很遗憾的是,照片上他脑袋和身体的距离足有十英尺远,鲜血从断掉的脖子中喷出来,然后凝结成黑色。血肉模糊的头颅放在一个银色的金属盘子里,而赤裸的躯干被摆成了基督受难一样的姿势。整个房间里全是血,柜子上、窗帘上、桌子上、沙发上……到处都是,而盛头颅的盘子则放在床头,一句清晰的话被写在对面的墙上——“我终于吻到你的唇了”。
阿莱克斯有些厌恶地把视线移开,他庆幸今天喝的不是红葡萄酒。
“尸体是在一个廉价旅馆的地下室里发现的。”老鲍勃拨弄着那些照片,说道,“大概死了两天,因为气温比较低,还没有发臭。如果服务员是每天按时清扫房间,或许还能发现得早点儿。”
“我想今后没人愿意再租这个地方,他们永远都不用打扫了。”阿莱克斯笑了笑,随意拿起照片,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csi的报告还没有全部出来,纤维分析这些都得等到后天了。不过从现场初步采集到的东西来看,好象没有第二个人存在过,指纹、脚印、毛发……什么都没有!”
“这不可能,除非凶手是幽灵。”
“那样更好,我们可以把案子转给教堂,神甫们一定会乐意驱魔的。”他的上司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烦恼地说,“现在我的手上还有五桩无头案,我宁愿那该死的家伙真的是魔鬼,这样至少不在我管辖的范畴内!”
阿莱克斯同情地看着鲍伯,放低了声音安慰道:“纽约犯罪率最高的1990年,一共发生2235宗杀人案子,而去年只有570起,这已经是最好的时代了。放轻松点儿,鲍伯,你和我已经都为市长大人的政绩加了不少分,市民也挺满意的!毫无疑问,这次我们同样可以很快逮到那个混蛋,尽管他看起来有点狡猾。”黑头发的男人把照片都收了起来,“我明天叫上比利,先去一趟现场。”
肥胖的黑人感激地冲他点点头:“谢谢,伙计,有你和他一起干我很放心。”
阿莱克斯和老鲍伯碰了杯,拿着材料准备离开,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样用缎带包好的东西递过去:“送给安吉拉的。”
“哦?”老探长意外地接了过来,“是什么?”
“巧克力夹心糖。”黑头发的男人弯起嘴角,“趁她还没换乳牙,可以多吃点儿。”
“谢谢,我的小卷毛儿就喜欢这个。”老鲍伯想到自己可爱的外孙女,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阿莱克斯嘴巴里尝到一丝苦味儿:如果没考虑到安吉拉是个女孩儿,或许他连棒球帽都送出去了。他拍拍鲍伯的肩膀告别,然后裹紧了外套钻进黄昏的细雨中。
“没关系,”这个男人对自己说,“下次再给丹尼尔买别的,比如杏仁糖,作为圣诞节礼物那再好不过了。”
“假日”旅馆在黑人聚居区旁边,是一幢低矮的70年代建筑,红色的外墙已经开始剥落,老旧的霓虹灯在大门上方矗立着,勾画出一个蜂腰丰乳的女郎,这明显的色情暗示很容易让人明白此处的实际用途。旅馆周围全是高楼大厦,并且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