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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son感谢了那位护送着他从圣所围墙的前门一路到达向导之家的守卫。穿着潇洒贵气的蓝银制服,这位哨兵向watson恭敬地点了点头,并帮他指明了总务处的方向:那是唯一一座真正与圆顶建筑相连的,矮小的斜顶房子。watson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房中。

一踏进门,他先看到的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房顶低垂,三面都环绕着长椅,另一面则是一个长桌。长桌的后面是一群穿着精致的职员,令人惊讶的是,职员中有男有女。再仔细看一会就会发现他们全是向导之家里的学徒,脖子上都整洁地带着一条长而顺滑的丝带。这种环绕着脖子的丝带,是向导独有的阶层记号,也是几世纪以来向导曾带着的皮项圈留下的痕迹。皮项圈当然已经不怎么流行了,曾经与之配套的皮带或锁链都已经被哨兵伊丽莎白女王明令禁止,而皮项圈自己也在大概二十年前就不再受欢迎,因为美国南北战争以后国际社会都开始坚信一个真正的现代国家是不需要奴隶的。但不管怎么说,这种丝绸的“项圈”依然存在。

除了职员以外,房间里还有一群和这里不怎么协调的人正等待着,彼此只有轻声的交谈。这些是贫穷的村民,穿着他们礼拜天才会穿的干净衣服,正胆怯地静候着。村民的身边都带着一个或数个孩子,因此他们来这里很可能是为了让向导之家登记和录取这些孩童,毕竟所有小共感者都要在这里得到培训。房间里也有一些年轻人,是向导之家的学徒和学生,到这里或许是为了和学校的领导谈话。还有一些看上去形容憔悴的人,他们是还未结合的向导,来这里报道。独身而没有结合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使是最巧妙地建筑起来的精神屏障,也没法永远地起作用。这也是为什么向导会需要哨兵。哨兵的感官壁障可以永久性地包围着他和他的向导,并能够加强向导自己的屏障能力。没有这种协作,向导虽然可以勉力支撑,但会时常被周围人的情绪与痛苦骚扰甚至淹没,最终屏障也会被损坏殆尽。在此之前,在最终的发疯或者死亡之前,向导们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不断加强它,并希望自己的哨兵能尽快出现。

比起普通人,watson更能够感受到那些小共感者的情绪,因为他们散发地更清晰,在watson的精神世界里,就有如萤火虫一样灼灼发光。而他们平凡的家人则无法做到这一点。但不管如何,所有人都会不同程度地投射出自己的情绪,watson也都能感受到,它们有如远处海浪的冲刷,波涛汹涌。watson很小心地不去注意它们,因为他尊重别人的隐私,但却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能力去屏蔽它们。对那些小共感者他就无能无力了,不过正因为他们还小,所以他们的情绪也就……不那么复杂。如果说成年人的情绪有如繁复的交响乐,他们的就好像简单的小调和摇篮曲,毫无阴暗与秘密。但此刻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变成了单薄、高亢而颤抖的铃音。因为这个房间中的气氛此刻相当紧张。

watson还意识到,在这间屋子中也有一些哨兵-向导的组合。也不是很多,只有两三对,但即使没有watson的共感力来感受他们之间感情上的共鸣,没有他们身上的记号,他们紧靠在一起的坐姿和行动时的紧密联系,都依然能够说明他们的身份。

watson走向主柜台后的主办事员。这位年轻的职员向他询问了名字和来意。

“johnwatson医生,”watson轻轻地回答,“我被告知要来这里报到。”他拿出一份折好的、稍微弄皱了的信递给那位职员。对方一边读一边惊讶地开口:

“先生,你最近才觉醒么?”职员上下打量着他,显然十分讶异。

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