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裴沉默。
高竞霆把他抱得更紧:“没关系,我不会逼你。”
容裴说:“我有点累,想睡了。”
高竞霆搂着容裴不再动弹。
当晚的后半夜他似乎接到了一个急讯,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匆匆离开了。
听到门被关上以后容裴突然睁开眼,静静地看着盛满了整个房间的黑暗。
第二天陶安就堵住了容裴。
陶安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精神终于恢复如初,又一次变回了没脸没皮的陶小少爷。
等打听到外头的消息以后,陶安立刻就叫周续玉把自己推到容裴房门前蹲守。
一见到容裴,陶安就噼里啪啦地说开了:“哥你可得小心啊!那个陶溪可不好对付,放他在高竞霆身边就等于引狼入室!照他那德行,一定会想方设法把高竞霆抢走……”
容裴说:“能够被人轻易抢走的东西不值得你为它伤神。”
陶安眼神迷惘。
能够被人轻易抢走的东西不值得为它伤神……这种道理谁不懂呢!可是心里的感受是不受控制的,该难受的时候还是一样难受。
想到徐浪那森冷的眼神,陶安心里闷闷地疼。
容裴说:“徐浪不会无缘无故那么对你吧?”
在容裴的逼视之下,陶安吞吞吐吐地把自己当初给徐浪和陶溪下药的事说了出来。见容裴静静地瞧着自己,他生怕容裴撒手不管,立刻啪嗒啪嗒地掉泪,死死地抱住容裴的腰抽泣:“我那时候只想吓吓他们,但是阿玉他当真了,赶过来把我带走了而已。我没有真的要逼他们……是他们自己勾搭在一起的……”
容裴将他推到回廊尽头,眺望着那灰蓝色的、将雨未雨的天空,平静地说:“陶安,犯下的错和错失的人,都是很难挽回的。你可以弥补自己的过失、可以对伤过的人表示歉意,可是错已铸成、裂痕也已经存在,怎么也没办法恢复如初。”
陶安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明明是我的,爸爸妈妈是我的、阿狼是我的,明明都是我的。”
容裴低头看着他:“不要哭了。”
陶安被他冷淡的语气噎得泪水一滞。
容裴说:“没有人在乎的眼泪,流了也没用。”
陶安愣愣地睁大眼。
没有人在乎的眼泪……流了也没用。
从小到大他为了向父母撒娇流的泪、那天他为了让徐浪放过自己流的泪,似乎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由头到尾只有自己伤心得眼泪直流。
越哭越狼狈。
容裴抓起他的脸,盯着他泛红的眼睛:“陶安,你该学着长大了。”
对上容裴那毫无波澜的目光,陶安的心仿佛也突然被抚平了。
他迷茫地问:“那我该怎么做?”
容裴说:“徐浪那边已经解决了,既然徐家决定不追究,你父亲那边自然不会再阻挠你治腿。先把右腿治好,剩下的事慢慢来……以前学的东西没落下吧?”
陶安说:“没有!”
陶家和高家一样,同样也是以在军方的实力立足于首都。虽说它比高家要逊色不少,底子却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