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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愿意,即便是程述风也奈何不了他。他可以毁了婚约,同样也可以毁了程阮。
只是他动动手指头的事。
但一想起那个不自量力、喜欢蚍蜉撼树的小少爷,那个小时候被泼了红酒委屈地夺门而出、长大后在床上娇气又羞涩地求他疼爱的“丈夫”,骆酩之忽然转变了一贯的处事风格。
他拒绝了老爷子的协议,当场给程阮补了聘礼。
做出决定其实只要一秒钟。
不是冲动,而是最冷静最清醒的决定。
他这个人,对自己向来坦诚。
骆酩之走到程阮身边:“要回去休息了吗?”
吴昼自觉地给他让出位置,拍了拍程阮的后背:“有人来催了,看来我该回去咯。”
程阮拽住吴昼的袖子:“再陪陪我。”
吴昼弯腰跟程阮咬耳朵:“你确定要我陪你,而不是那位?”
“我再待一会儿,那位就要让顾临来提人了。”
吴昼于是笑着起身道:“今天也忙碌了一天,你好好休息,我一有时间就来看你。”
程阮本来还想挽留,但听吴昼这么说也不再坚持,只好目送着他和顾临肩并肩离开。
骆酩之握住轮椅的推手:“回去吧。”
“骆酩之。”程阮努力地仰起头看向骆酩之。
“今天……很感谢你。”
“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我父亲葬礼上的闹剧说不定会重演。”
“听说他的车都快开到程家门口了,又折了回去。”
“是你帮我拦住了程锦吧?”
骆酩之推着程阮往里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程阮知道骆酩之没否认就是承认,笃定地说:“那就是你了。”
到现在,他几乎可以确认骆酩之是和老爷子达成了某种协定,并且与骆家的利益息息相关。
不然骆酩之不会帮他到这一步。
“是我。”骆酩之不再推辞,走到门口,自然地将程阮抱起,任身后的人将轮椅撤下。
“是我又怎样?你嘴上说着感谢,倒是怎么个感谢法?”
程阮以为骆酩之要就事论事,咬着嘴唇道:“我……会回报你的。”
虽然不知道骆酩之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只要不太离谱,他会让他如愿。
骆酩之主动提起:“遗嘱的事我已经派人查了,只要控制住那个律师,证明是程锦伪造,并不难。”
“击败程阮的另一个关键,是找出行凶者和程锦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