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情况跟陈新奇说的不太一样,但他说的肯定更准,周以澄心脏都骤然一缩:“只有他们两个?”
“是啊。”乔易天察觉他语气都变了,忙问,“怎么了?”
周以澄急忙追问:“带去哪儿了您知道吗?”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打了几次他的电话,都没有接。”
周以澄几乎不受控制地就往外跑,可刚冲出几步,又在陈新奇惊讶的目光中猝然停了下来,握着手机的手攥得死紧。
刚好这时候医护人员出来,特地交代一句,病人随时可能有状况,家属要守着不能离开。
周以澄脚步终究没能再往前行一厘米。
何兮和裴轻淮之间能有什么误会?裴轻淮把他带走,绝对不只是跟他说什么那么简单……
他后悔了!那时候就应该强行把他一起拽走,为什么就松开了他的手呢?
偏偏此时他还没办法离开医院去寻人。
周以澄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呼吸颤抖着,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迫切道:“乔先生,您能不能把裴家老爷子的号码发给我?”
……
何兮昏昏沉沉地做梦了,一个不太好受的梦。
梦里有一根又粗又硬的东西不停地往他身体里捣弄,疼得他直哭,眼泪都流成了海,可是那个东西并没有饶过他,反而越来越凶猛,还有一双森寒可怖的眼死死盯着他,说这酷刑就是他背叛的报应!
何兮背后一凉,艰难地挣开了眼睛。
他泪眼恍惚地看到了病床边面色漠然的裴轻淮,怔了很长时间,唇间轻呼了一口气热气,又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并不是梦。
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好像又昏睡过去了,裴轻淮身体微微前倾,用手里一直攥着的手帕擦拭他面上的泪水,又用手背触了触他的额头。
明明刚才量体温退下去一点,现在又烧起来了,烫手的很。
从打针开始,嘴里就不停地说胡话,说得最多的就是“不行”“不要”“对不起”。
现在对不起有什么用呢?敢欺骗他背叛他,就要付出代价。
拔针半小时后,何兮的体温终于又下降了,但还是低烧状态,一直睡着。
裴轻淮解开他的衣服,给他擦身上出的汗,热毛巾仔细擦拭过皮肤上一个又一个青紫的痕迹,擦一下,他的身体就会颤一下。半梦半醒间,还想推开他的手,但是才抬起来,就无力地落了回去。
裴轻淮给他擦完扣上衣服,盖上被子,凝结着寒霜的黑眸盯了他一会儿,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才发现有许多未接来电,但是调了静音,并没有听到。
其中老爷子打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