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开心的呢?
对了,他找不到父亲。
家里来了很多客人,大人们都在喝酒逗乐,他从同龄人的游戏里回神之后便没见了父亲。
他询问母亲,母亲从一群男人的包围里抽出一丝不耐,告诉他可能在楼上。
他窃喜父亲是否在准备给自己惊喜,便偷偷上楼去找。找了几个房间都没人,他喝了点果酒有点头晕,便随便找了间房的沙发躺下。
没躺多久,房门从外面打开又关上,他听到了父亲的声音,正高兴,可父亲的话却让他下意识藏匿自己。
“小骚`货,想了我一晚上了吧?”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软绵绵地呻吟着:“好哥哥,快给我……”
一阵窸窣摩擦声,啧啧的亲吻声,肉`体的撞击声,两人的呻吟声……段心生躲在沙发靠背后,那些声音争前恐后地往他耳朵里窜,里面还夹杂着父亲沉沉的叹息声,他像只受惊的小雀,忍不住扑棱起了翅膀,撞倒了花瓶,打开了房间的灯。
在门口赤身开干的两人受到了同样的惊吓,一个惊叫着扑到另一个怀里。
他满脸讽刺恶毒地望着父亲笑:“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吗?!”话未说完,拿起手边另一只花瓶扔过去。
没砸中,段业带着怀里的人闪到一边,推开那人叫他穿衣服出去。他只在看见段心生的一瞬间有惊讶,随即平静下来,倒是先声夺人:“你偷偷躲在这里干什么?”
“来收你的礼物啊!”他依旧在笑,“你猜我对这个礼物满意吗?我告诉你,我觉得很恶心,很肮脏,很想吐!”
“我十三岁你送我这么大个礼物,成年你是不是要送一个更大的啊?!你恶不恶心!”
他发泄完就再也不想待在这个让他作呕的房间,可冲出房门的时候被父亲拦住:“你刚刚说什么?”
他的火气已经烧到了太阳穴,耳朵鼻子都快冒气了,哪里能分神感受到父亲已经濒临怒气的边缘。他不断地试图挣开父亲的钳制,嘴里依然毫不留情:“别碰我!我嫌你恶心!”
然后就被揍了。
二话不说,脱了裤子开打。
他一开始扯开嗓子大喊杀人了,后来只有哇哇求饶,却也不顶用,父亲铁了心要揍他一顿。
直到他哭都哭不出来,父亲停了手,问:“知道错了吗?”
他抽噎着:“知……道……”
他哪里知道,只等父亲放了手,马上逃开,大喊:“我没有错!你这个法西斯!恶棍!流氓!我讨厌你!”生怕再次被抓住,急忙往楼下跑,却在下楼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从二楼滚了下去。
宾客哗然。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父亲歉疚的眼正望着他,他像刚从晨间苏醒,懵懂地问:“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