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纯摸摸鼻子,“不是你让我做的吗?不会反悔了吧?”
段业没有答话,他靠上椅背,闭上眼,说:“阿纯,你觉得我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你不是说不想让小生知道吗?”岑纯心里有丝不快,以前没在意,现在才发现其实段业每次面对儿子的事情都会有些不同,或愉快或苦恼,至少比生意上的事更能影响他的情绪。
“那你觉得,他是知道了会高兴些还是不知道会高兴些?”
“不管他知不知道,你们都是父子关系,这种关系永远都不可能改变。”大概是岑纯的语气太强硬,段业睁开眼静静的看着他,岑纯接着说,“到时候你老了,小生娶妻生子,你们还是一样的父慈子孝,有什么可担心的?”
“父慈子孝?”段业嗤笑,“然后儿孙满堂?”
“难道不对吗?小生总要有自己喜欢的女人,难道你想让他跟你一样,喜欢男人,然后一生见不得光?”
段业没有说话,深邃的目光盯着岑纯,似在看透他这句话后面隐藏的意思,半晌他却突然哈哈大笑:“阿纯,你想太多了。那是我儿子,我怎么会让他受那样的苦?”
岑纯不明白他这笑是什么意思,他总以为自己已经看透段业,其实要真看透一个人又哪有这么容易?
段业也不继续这个话题,突然倒回到最初的报告上:“最近先不管明祥,下周直接参加它的投标会。”
“你真的感兴趣?”
“不,我更想知道谁对明祥感兴趣。”段业将报告留下,面对电脑,意思就是此次谈话结束。岑纯自觉站起来打声招呼往外走,打开门才想起来,回头说:“对了,要不要给你临时配个秘书,小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班。”
段业远远的冲他意味深长的笑:“不用,这个位置给他留着,我已经批了他休假养伤,组织几个他熟悉的同事去看看他,顺便把这事给他说道说道。”
“你……”岑纯忍不住关上门退回来,好奇的问,“你觉得他有问题?”
段业露出好笑的表情,“为什么你不会想到,我是看上他了?”
岑纯无语,只拿文件点了点笑得得意的男人,“别忘了正事。”
段业看着他出门,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躺进座椅里,陷入了沉思。
19.
段总最近医院跑得勤,不知道的以为他伤口很严重,虽然段总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伤势严重,却还是谁碰见了都关切地问候一番。
小陆对此很是受宠若惊:“段总您不必每天来医院看我,我的伤都快好的差不多了。”
段业倒好水递给他:“每次来看见你倒水都难,这是好的差不多了?”他看着对方爬上脸颊的粉红,淡笑着,“我每天都要来医院换药,就顺便来看看你,你不用有太大压力。”
小陆看了看他,对上段业的眼神,躲闪着,脸更红了,似乎为自己的自以为是感到羞愧。
段业笑出声:“小陆。”对方睁着眼睛等待指示,他接着道,“你难道真是只小鹿?这么容易受惊吓,之前那个为我挡刀子的冲劲哪儿去了?”
“段总千万别觉得欠我什么,换了谁都会冲上去救你的。”
小陆的表情很是真诚,段业盯着他看了几秒,又问道:“那换了谁你都会救吗?”
“我……”小陆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脸红了又白,手指拧着床单,最后说,“我也不知道……”
段业伸手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好好养身体,明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