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或许明白了,将剧本翻到顾恒主场的那一页。
顾成死去,做为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站在灵位前看着自家哥哥的灵位,灵位上写着副将顾成将军之灵位,可是立碑人却不是自己,明明自己是他唯一的亲人。
无奈的转眼,而后立在院外,看着院中那来来去去的人,天上明月皎皎,似乎飘渺的连自己都要带走一般。
黄金天的脑海中印出了一幕幕,包括自己脸上该有的一个个表情。
剧里剧外,甚至是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臆想,还是正在演戏,直到再抬头睁眼时才幡然醒悟,周围一片片的白墙,分明还是在医院之中。
黄金天下床换下病号服,穿好衣服连床铺都一并整理好,才拿好剧本开门出去,猛然间又想不起自己该去哪里,于是又走了回去,转而开了隔间的厕所门。
进了洗手间,倚着墙壁看着镜子,从镜中努力的看着自己。
撑起一个微笑,和以前练表情时观察自己的状态不同,他更加仔细的描摹自己的眼眉,从微勾的唇角到面颊,再到眼角眉梢,一个个细微之处。
让它们全部都沾染笑意,渐渐的那一种开心喜悦,由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通过镜子,渗透到自己的内心,逐渐的如同发疯了一般的发出轻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黄金天低垂下眉眼,这副他原本不喜的容貌,其实也很好看。
当年有算命的先生说他男生女相,不是薄情薄命,就是克亲克友之人。因此被当做女孩一般出卖,后来被师傅所养,师傅教他易容术,说他这一副容貌易掀起江湖风雨,让他不可在人前现眼。
因此他学有所成之后,终年易容成普通容貌,想来当除识得自己真容的人,可谓是寥寥数几,这副容颜,连着自己都不觉得熟悉,他以前惯于隐藏自己的容貌,后来穿越过来,不自觉得也想要忽略这幅过美的容颜。
【会看戏的不会演,会演戏的,或许本不知道自己在演戏。】黄金天收敛了笑意,认真的看着自己,而后开始回想,刚刚在脑中想起的顾恒,应该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求而不得,见而不能相认,逝去亲人的痛苦。
敬香时那一垂首一低头,再抬眼一看,眼前是一块黑乎乎的灵位,灵位后摆放着棺木,棺中放着自己的亲人。
只可惜黄金天从小就没有亲人,只有一个师父,好在后来又有了莫念情他们这班子兄弟。
如若躺在棺木中的人,是师父或他们的话,黄金天略显悲哀的敛眉,太逗了好么,那根本不可能!
黄金天放弃将顾成当做自家师父的做法,转而将自己投入到顾恒的身世上。
【人生就像一场戏,你演的好自己,当然也演的好别人。】没错,一定可以的,黄金天认真的看着镜子,镜中人发长依旧,他是顾恒、他是顾恒,他一直生活在战场喧嚣之中,他如此的告诉自己,然后面上一点点的摆上表情。
会不会太过了,是不是夸张了,有没有情绪太过外露,他一点点的调整着,希望找到一个最适合的情绪。
最后连手指都用上了,在自己的脸上揉搓着,就好像以前化妆一样,往自己的脸上涂抹着,只是这次他手上什么都没有。
时间就在这样的不知觉中转入了深夜,苏直一个人开车从公司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