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子……”
“方息,你别给脸不要脸。别的不说,欧阳不过是个市官,可他那个女儿,从头到脚都是名牌,拎的包动不动就是什么限量版,这岂是一个公职人员那点收入能供养的起?而你作为那女孩的男朋友……”
没有任何的缓冲时间,被突然“逮捕”的震撼尚未过去,不间断的审讯便接踵而来。
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方息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还不至于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不被允许。不可否认,对方甩在桌子上的资料和一些零零散散的照片,都切实的敲痛了他的神经。从他与南宫名等人出入各种场合的记录,到他和欧阳明明“各种约会”的照片,五花八门。
“……你们究竟要我说什么?……”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疲劳轰炸在生理方面果然很有效果,方息强睁着已然酸痛到不由自主在流泪的眼睛,集中全部力气才能勉强抬起千斤重的眼皮,瞪住面前已经换过不知第几班岗的陌生面孔,半是无奈半是嘲讽的扬起嘴角,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虽然是项目负责人之一,但我只是个刚提起来的小干部,领导指示我去哪里,我就得去哪里。至于你们说的什么项目财务上的问题,那是有专门的财务人员负责的,根本就不经我手!还有那个欧阳明明,我又不是她老公!她穿什么用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和她出去,那也不需要我买单,不信你们可以自己查……”
不断重复又不断深入的逼问,不给人留半点喘息的空隙。他很清楚,哪怕再熬上三天三夜,只要不给出让对方满意的答案,他们是不会允许他闭上眼睛,哪怕小寐片刻的。
咬着牙看了看推门进来站定在自己身后的几个新面孔,又看了看附在主审人耳边细语着,眼神又时不时别有用意的往自己身上瞟的陌生人,方息不由得心中一凉。
检查系统的手段,他曾在饭桌上“有幸”耳闻过一二。而看眼下这架势,恐怕是精神压迫之余,也打算让他体会一下皮肉之苦了。
“……看来,方主任是敬酒不吃,一心想着吃罚酒了……”
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人一脸颇有兴致的甩了甩手腕,方息的眼皮也不由自主的随之痉挛了几下,而咬着下唇的牙关,则不由得更加紧了紧。
家中的存折不过五位数字,对于一个年近三十又无需背负房贷的单身男子而言,着实是个合情合理的安全数字。至于那些“意外收入”——饭店主要是挂在虞子鸿名下,账目和存折也都躺在好友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况且账面上那些利润,也都是好好交过税的——除非是当真下狠心又不怕麻烦的一查到底,否则在明面上,最多是算他违反规定,入股私人生意罢了。
更何况,有又谁会不劳辛苦的对他这样一个小人物赶尽杀绝到那种程度呢?
“……这只是最开始,我倒是要看看,方主任能嘴硬到几时……”
踹在身上的鞋跟不留余地的坚硬而
狠毒,压住肩膀胳膊的手臂也强悍到让人挣扎无力,激痛的部位无论皮肤还是肌肉都在不受控制的抽搐,方息视线模糊的看着对方抬起的手臂,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畏缩起来。
被暴力对待并不如何让人意外。
每次有人落马,那种——谁谁谁被抓进去一周,等捞出来后竟然信佛了,估计在里面被收拾惨了——之类的话题,以前经常在各种饭桌上作为的谈资出现。方息不止一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