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吗?”方池停下脚步,看楚泾停下等他,他说:“三皇子,你在轿子旁边等小臣便是。”
楚泾点头,到直道尽头的青门乘轿去了。
“小臣……你竟然对他自称小臣,”少卿看楚泾走远,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方池,道:“堂堂右大臣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这是谄媚!你知不知道?!”
方池轻笑起来,说:“少卿快别这么骂我,说来这里面也有你的过错,若不是你推拒了他老人家,他至于向我倒苦水?他既向我倒苦水,我哪能不伏低做小地安慰他……少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少卿闻言一惊:“这么说,你和他不是一丘之貉了?”
“什么貉不貉的,多难听,”方池笑道:“……不过你们若说是金兰之交,那我倒不反对。”
太常寺二人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方池回视他们,惊讶地道:“怎么?难道我没跟人说过吗?我已经决定和三皇子同进退了。”
“你……”少卿气愤无比:“是你把太子爷从漯河接回来,你若好好为他办事,他不会亏待你的!”
“不会亏待?……”方池重复一遍,大声说道:“右大臣之上只有宰相,我屈良筠位极人臣,怎会把这四字放在眼里。”
少卿看着他,怒发冲冠,太常寺卿死死按着他的肩膀,他才没发作。
方池又说了一句:“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少卿正要开口骂他,却被人截去话头,只听那人语气清冷地说:“右大臣所言甚是,你接本殿回国,本殿还未好好谢你,是本殿的不是。”
太子楚清前后左右簇拥着一群人,往这边走来了。
方池暗自耸耸肩,心想,这倒是一个顺风耳,这么远也能听见他说的什么。
“太子爷无错,是下臣言语过激了,”方池行礼道:“请太子爷恕罪。”
楚清的目光在他脊背上停留了一会儿,方池没有抬起头来,只听他说:“方才你不是说‘难道我说错了吗’,这时认什么错。”
“……”方池沉默,这不是看到当事人来了,怂了吗。
“屈良筠,你冒犯太子,以下犯上,那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你可知道!”太|子|党中的一个人喝道。
方池心想,楚盛会抄了濮阳夫人的家?在那之前,他一定先赏你们每人一百板子。
他心里虽沉着,口上还是服软道:“臣知罪。”他向身后看了一眼,想看看楚泾在哪里,能不能来解解围。
他这个疑似搬救兵的举动楚清看在眼里,脸上一愠,说:“右大臣和本殿说话,难道还能走神?”
太|子|党的人忙附和道:“屈良筠,你敢左顾右盼?实在无礼!”
方池看到太|子|党人动不动刁难他,很想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各个看我没好脸色,规矩还多,我没准会投靠楚清一边。
但他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只是垂头道:“臣有罪,臣昨晚过度操劳,脖颈僵硬,方才不受控制扭了一下,并非有意在太子面前失态。”
太|子|党听到他的托辞,笑了,道:“右大臣,你到底是因为公务操劳,还是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