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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克继续说道:“官爷人年轻,长得又好,想必还没有娶妻生子吧?”

方池支吾着道:“妻是娶了,还没生子。”

“呀,竟娶妻了,”梁克忽然同情地看了方池一眼,看得方池莫名其妙,他说:“下官已经三十,既娶了妻,也有孩子了,可官爷你猜怎么着?下官娶的那不是一个妻啊,是一个母老虎!成天在下官耳边念叨着补贴家用,一个不注意,便要揪住下官的耳朵,那真是有的受的!”

“官爷,您这么年轻,就娶了妻,这苦日子日后恐怕是……”他说着说着,看方池的脸色变了,忙住了嘴。

“没什么,你继续说。”方池若无其事地恢复了正常表情。

梁克呵呵笑笑,又说:“对了,官爷,您可知道下官住的承明巷,有一桩异事?”

“我不知。”方池有些纳闷儿,直起了背,听得也认真了些。

“事情是这样的,”梁克说:“三十年前,我们承明巷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姓王,嫁给了一个屠夫做妻子,两人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谁也没想到,过了才几年,屠夫就厌倦了她,旧日的花容月貌也变得索然无味,屠夫另找了女子,养在一个院落里,月月幽会,王姑娘知道之后,便去找那个女的和屠夫了,捉奸是不用说的,将屠夫和那女人痛骂了一顿,她哭着说要这屠夫不得好死,然后掉头跑出了房门,谁想……那屠夫被她激怒,从背后掷过去一把剪刀,戳在脖子上,王姑娘倒地就死了。”

方池瞥梁克一眼,不知道他跟他说这种事是纯粹的解乏,还是有什么用意。

梁克继续说道:“王姑娘死了之后,屠夫也没有得到应得的报应,官府不管他杀妻,只听他一面之词,认为王姑娘是意外死亡,安葬之后这事就算完了,之后,这院子便日日闹鬼啊……”

“鬼宅?”方池皱着眉毛说了一句。

“是啊,”梁克说:“大家都说那鬼便是王姑娘的冤魂,鬼怪夜夜作祟,屠夫抛下地产到别的地方生活去了,倒连累我们承明巷的人夜夜不得安宁,后来,来了一个道士,说要给我们驱鬼。”

方池笑了一声,心想,根本没鬼,莫不是这道士耍的花招,想从巷子里的人身上捞点钱吧。

梁克说:“道士驱鬼成功,我们不知道他怎么做的,总之,按照他的说法,冤魂受不了他的道术,即将魂飞魄散时附身在了院外的大桃树上,然后道士依旧驱赶,冤魂受不住,又从院外爬到了院内,之后才被消灭了。”

“……这就是为什么承明巷的一棵大桃树一夜之间,从院子外面,进入院子里面的原因,这是冤魂挣扎逃逸时造成的。从此,我们承明巷便有了这么一桩怪事,有时,大家不叫我们巷子做承明巷,也叫桃树巷呢。”梁克道:“官爷,你听这个故事,觉得怎么样?”

方池皱眉想,桃树真从院外跑到院内?这倒也是奇了,他疑惑地朝梁克看去,只见梁克转过身去,右手从后腰上掏着什么,他的左手有些僵直地伸到方池面前来,像是一个不经意的不受自己控制的动作。

方池朝他的手看去,只见左手手指指肚皆有茧,像是常年耍弄什么东西所致,方池双瞳缩起,嘴上却淡然问道:“梁克,我问你,你说你是巡城吏,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呢?你是追捕盗贼,还是?……”

梁克笑说:“我不负责追捕盗贼,我当的是最无能的小吏,每天上街敲锣,维护治安,赶一些地痞流氓,还有一些赌博斗鸡之人。”

“敲锣?”方池瞳孔骤然缩小:“你不舞剑?”

“区区巡城吏,舞什么剑呢?”梁克笑着说,转过头来,他的右手终于转了过来,藏在袖中,握着什么东西。

方池突然跳起,朝座榻左侧缩去,但是距离梁克仍不过三尺之远,梁克往左迈了一步,右手一个铮亮银白之物从袖口现出,乃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