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雷电柔密的刘海遮去他深邃的黑眸,俊美的五官就像件完美的雕塑品般散发出王者的气势,他能感觉出危险已经过去,有他的地方空气就像他的手下,不管什么时间他都能了若指掌。
这时他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身下的可人儿上,她的俏脸红得就像随时能沁出血般“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不—不知道。”她哼着。红?当然红,他这样强壮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害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血液当然都直冲脸上。
“要是我们这副模样给人瞧见——像不像情侣?”雷电打趣着。
“谁?”她眨眨眼。
“我们。”
巩凡妮又再眨眨眼,脸上的红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笑意“我们?雷电,你别闹了,我们再怎么样也不会像情侣。”
“我很有兴趣听听理由。”他淡淡的道,尽管一道伤痕已轻轻划痛地的心,但嘴角上他仍挂着一抹笑意。?
“理由就是——嘿,保镳大人,您今年贵庚?”
“年底就三十了。”
“对啦,您老今年满三十,小姐我才刚二十三,光是这个年龄的差距。”她边说双手边环上他的头“你都能当我的大哥哥。,我们怎么可能会像情侣?更何况”
“嗯?”他等她接下去。
“更何况你是我的保镳,保镳怎么可以和老板谈恋爱?那不很奇怪?”
“就是说,我们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是一对罗!”
“没错。”巩凡妮笑嘻嘻的道。
“那真是可惜。”雷电一个翻身离开她柔软的身体“失去我这么个优良条件的男人,你的对象又少了一个。”
压力一离开,巩凡妮就连忙坐直身子,她望着他离开餐布,高大的身子在沙滩上不停来回走动,她不禁纳闷的也站起身,双手叉着纤腰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没一会儿,雷电绕了一圈回来,手上多了颗棒球。
“棒球?”她挑高英眉。
“刚刚你差点被它打中。”
“噢。”她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惊讶表情。
“这是什么情绪.是太惊讶了还是”他皱起眉。
“噢就是噢,就是我知道有这件事发生的回答。”巩凡妮端起微凉的咖啡轻啜着。
“我该对你的胆识喝采还是咒骂?你知不知道这颗棒球能打掉你的小脑袋?”
“或许吧!”
“或许吧?丫头,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雷电提高音调“如果今天我不在你身边-就算你是九命怪猫也没用。”
巩凡妮走近他,拿起他手中的棒球端详了一会儿,抿了抿嘴“我不懂你为什么为这小小的棒球生气,基本上我觉得它没那么致命呀!被打到顶多小昏一下,没你说得这么夸张。”说完,她随手将棒球扔往沙滩。
“你——”
“这棒球一定是附近小孩打来的,放在这等一会他们会来找。”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雷电深邃的黑眸中闪着光芒。
“除了小孩谁会玩棒球?我每次在这散步常会发现到弓箭、飞镖一些有的没有的,但隔天来就都不见了,所以一定是小孩的。”巩凡妮很正常的推理。
“我们回去吧!”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这些东西是附近小孩子的玩具,光是从这颗棒球着地的位置,他的职业本能就告诉他这一定是个臂力极好的男人所为,而且这男人一定有个好怆法。
“为什么?我们才刚来。”她紧拢起眉。
“要下雨了,再不回去我们会成落汤鸡。”雷电快速的收拾餐布、食物,拉着她的手就往堤上走。
照刚刚她的叙述,这男人已经动手很久了,弓箭、飞镖、棒球全是足以致命的工具,他真怀疑她这一年是如何安全度过的?
“雷电,真的下雨了咄!”才刚进屋,天空真的飘起毛毛细雨,巩凡妮惊喜的叫道。
“去把窗户关上。”他吩咐。
“为什么?打开空气才能流通,我喜欢闻下雨的味道。”她哇哇大叫起来,在这儿待了一年,可不是常常会下雨的。
“你会感冒。”雷电索性自己去将窗户——关上,再回过头时,她的嘴已经嘟得半天高了。
“晚上,晚上我答应带你去看星星。”他受不了她嘟起嘴,做了个退让。
“星星几乎每个晚上都能看见,但下雨可不是天天都有。”她撇着嘴。
“今晚的星星绝对会是你这辈子看过最美的星星。”
她仍嘟着嘴,不相信他的鬼话。
“下过雨的夜晚,星星会特别的美,你到底要不要看?本看就算了,省得我浪费时间。”
“去,不去白不去。”巩凡妮抿了抿嘴,投降了。
扬起笑容,雷电坐进沙发中一双修长的长脚顺势抬上茶几,一派优闲的休息着。
“喝不喝咖啡?我去把咖啡热一热。”不等他答话,她就一蹦一跳的跳进厨房。
雷电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一颗心悸动着,从二十岁进人“自然门”后,他一直很能够替自己寻找到安静、舒适的世界,但总是觉得缺少份感觉,直到三年前,在小小的昏暗车厢中,他寻到了这份感觉,但却稍纵即逝三年后,他终于又找回了这份感觉,一份由浓郁咖啡香所构成的感觉,这份有味道的感觉让他不曾悸动的心深深悸动,哎!他必须快点理清对她的感觉
突然,他的思绪被一阵惊叫声给打断,雷电下意识的直冲厨房。
“丫头,你该死的!”他的咒骂声在瞧见她时脱口而出“你该死的手怎么会这样?”
“糖罐里的糖割的。”巩凡妮紧锁着眉,一双如白玉般的十根手指不停的淌着鲜红色的血,鲜红的血与她的一身蓝成了个非常协调的画面。
“你拿糖干么?”雷电拿起糖罐,在看见里头的透明物时,脏话不停的在他心中浮现。碎玻璃?!那个该死的男人!
“咖啡糊了,我想重煮咖啡。”她小声的道。
“那干么不用汤匙?”
“我习惯用手嘛!”声音更小声了。
“那也应该只伤一只手,为什么两只手都流血了?”
“本来是一只手呀,但是我看到右手流血就很下意识的伸左手进去,想知道是什么东西.你那么大声的叫做什么我是受伤的人耶!”她的声音变得可怜兮兮“小孩子啦!他们爱恶作剧,老是害我受伤,我又没看过他们,他们干么老爱欺负我?你要怪就去怪他们”说到最后声音逐渐消弱,只有哽咽的声音。
雷电听了她的话为了自己的不受控制而懊恼,也为了她的满手鲜血而心疼,在听到她哽咽哭泣的声音后他更怪罪自己,遂很自然的将她拉进怀中。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他喃喃的在她耳边道歉。
她只是靠在他的怀里静静不语,偶尔还出几声低泣,每一声都揪痛地的心。
“你可以放开我了。”巩凡妮轻轻的在怀中道。
“你”他放开她,她的眼睛红红,鼻子也红红的。
“我的手好痛。”她在他眼前挥着沾满鲜血的双手。
“来,我帮你处理伤口。”他拉起她的手腕,走到流理台旁,低下头看着她红肿的眼,温柔的道:“有点疼,忍着点。”
“嗯。”巩凡妮伸长手,勇敢的任流水冲洗手上的血迹,刺疼、炽热的感觉惹得她的眼泪又充满了整个眼眶。
雷电关上水,举起她的双手,手上细细的红痕伤口让他皱眉“坐着,你的医药箱在哪儿?”他的声音冷得足以结冰。
“柜子里。”她指了指客厅的五斗柜,然后自己走向咖啡壶旁。
“你干么?”雷电不高兴的将她压置在椅子上!“伤得这么严重你还想煮咖啡?我煮就好了,你乖乖给我坐好。”
他熟链的将咖啡、奶精加人过滤器中,然后摆人咖啡壶,打开电源后,才走到五斗柜拿出医药箱。
“雷电,你看我的手像不像蜘蛛网?”巩凡妮笑嘻嘻的道着。
“你见过红色的蜘蛛网吗?”他打开医药钳拿出药膏,轻轻的涂抹在细细的伤口上“前一秒钟还哭哭啼啼,下一秒钟就笑得像朵花似的,你的情绪转换得真快速。”
“你那么凶的骂我,我当然难过,又不是我的错。”
“下次小心点。”他柔声的道。
“嗯。”她应着。
“丫头。”他唤她,手不忘的替她裹上绷带。
“嗯?”
“你刚刚说这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是呀,这附近的小孩好可恶,不是在我鞋子里摆钉子,就是在我的信箱里摆铁丝网,上礼拜还转松我脚踏车的螺丝,害我骑得差点五马分尸,改天要是给我捉个正着,我非要狠狠刮他们一顿。”她气愤的道。
“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你当警察很清闲呀?为了恶作剧到处捉小孩?即使有一百万个警察也不够。”巩凡妮道“况且哪个小孩不顽皮?为了他们小小的恶作剧而移送法办,那不是很可怜..”
“怕的就是这不是小孩的恶作剧。”雷电喃喃着,心里逐渐有个谱,知道自己并不是个花瓶保镳。
“不是小孩的恶作剧,那是什么?”她嫌他多虑了,伸出刚包扎的手,揉着他的头发“保镳大人,我发觉你有很重的职业病,有没有考虑要改行..”
“小心你的伤口。”他紧张她的伤口,拉下她的手探视着。
“没事啦!你太紧张了。”
“从现在起,你最好小心点,伤口裂开了,我会揍你。”温柔的话对她起不了作用,只能狠狠的警告她。
巩凡妮扁了扁嘴,收回手“咖啡糊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