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成皱了眉,“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许修祈顿了下,却益发笑得冷,眼角眉梢因身上高热而晕起的一点红潮却莫名显妩媚。“其实你自己最明白自己。你有多少真心真意你自己清楚,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何必难为我。难道还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床上功夫高明得你食髓知味,欲弃不能?如果真是那样,你也要得够了,本少爷现在真厌烦你了,也不愿意再同你有瓜葛,大家好聚好散,别折腾了。不然不保准哪天我病好了,在床上就给你两刀,大家都讨不了好。”
其实许修祈后面想说,你不过是拿我当了美人皇帝的替代品,我还真好奇了,我和那美人皇帝有什么相像的地方,值得你追了一路,连正主送上门来还推三拒四。再是天子又如何,以你顾书成的无耻无赖,难道还会怯场不曾。
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能问出去。
硬生生一咬牙转了语气。
自己将自己最尴尬最丢脸地一面剥开来,他真舍不得让自己这么狼狈。
为了一个顾书成,落得跟怨妇弃妇一样,太掉价了。
许修祈一番话半真半假不由衷,顾书成却听得脸色阴沉。尤其在听到后面几句,不由捏起许修祈下巴,沉声问道:“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干系?还是你是衬着,我不会废你武功,真能任你再给我两剑是不是?”
许修祈心中震动,一股寒意夹杂愤怒从脚趾冲到头顶,“顾书成,自古民不与官斗,这道理我也懂。但你真当霹雳堂全是死人是不是,你真以为本少爷可以任你为所欲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心里气极,许修祈也顾不得身上发软,猛挣开顾书成的手,坐起身来,抓了旁边的东西不管什么就摔下去,“姓顾的,你立马给本少爷滚,看见你我觉得碍眼。”
听着耳边药碗碎裂声,顾书成纹丝不动。
“你好像忘了,这是我的房间。”
许修祈不再说话,猛将被子一掀,赤脚就跳下床来,跌跌撞撞要出房间去。却是一早躲在外面偷听的顾芸洛听情况不对,急忙忙赶进来,拦住许修祈,弯弯月牙眼瞧着她哥,很有几分气愤。
“哥,修祈还在养病,你这样同他计较,算什么?”
顾书成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而许修祈却让顾芸洛扶着站直了身子,看着顾书成一笑,精致到绮丽的面容上无半点软和,眼底一片青黑,满眼疲倦。
“就算你不同我计较,我也想分清楚。别说你这房间,哪怕是你呆过的地方,我都想即时退避三舍,以免沾了晦气。”说罢才对顾芸洛道:“芸洛,劳烦你扶我去隔壁房间。”
顾芸洛赶紧扶着许修祈去隔壁房间休息,而顾书成留在房中,看着床前一片狼藉,终未按捺住情绪,衣袖一扫,将桌边剩余的东西一并扫落。
他想要硬绑着许修祈,十天半个月还可能,但那人一旦病好了要走,他未必还能真废了他武功锁起来?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可如今这样的局面,似乎已是难以收场。
他不想放手,许修祈花心风流的毛病不肯收敛,他们之间,要想找一个折中点,太过困难。
想想让两人走到这种地步的导火线,顾书成嗤笑一声,他还真是好奇了,这个林朝跃到底有多么好,让许修祈一眼就认准了,还是说,这两人原本就认识?可林朝跃那样的态度,似乎对许修祈并无多少心思,两人也不像旧识,若不是那晚看见许修祈和他亲热……自己也不会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
不悦之外,顾书成隐约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一时间说不上来,但那种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刚才和许修祈的争吵,也让他觉得心烦意乱,一向沉稳的心绪也无法平静。在屋子里呆了半晌,顾书成感到压抑难受,心中又添了些狐疑,略一思定,当即转身出门去。
他就再去见见这位林朝跃,把那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