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久了,双腿酸软无力,额头冷汗直流。许修祈一张脸青白交加,身上烫得紧,人却在拼命发抖打寒颤。他要将全身力气用在持剑的手上,才能保证自己不被顾书成的力道弹回来。只是真要如他说的那样,给顾书成戳了几个洞,也很困难。
僵持得久了,许修祈觉得眼前景物在晃动,人也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人更是往前倾了下。而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在视线里已开始模糊地顾书成突然放开了手。
“我说过,你的报复我都等着,你要戳几个孔能解气,就戳吧。”
突然的转变,让许修祈愣了下。
但随即冷笑起来。
顾书成难道以为,自己还会相信他那些伎俩。
死缠烂打和假意温柔,以及后来的欲擒故纵,那些伎俩他哪个没用过,他并不是真不懂,真是即使懂了,还是傻乎乎栽进去了而已。
顾书成真把自己当什么了,在经过昨晚那样的对待,他以为自己会心软动摇。
冷笑着,抬手一剑刺了过去,长剑挟风,刺向顾书成心口。
而顾书成丝毫未动,就这么等他刺过来。
迎着那沉凝目光,许修祈剑突然抖了下,剑尖一偏,刺进皮肉的声音让人头皮一麻。顾书成肩头鲜血立刻渗了出来,而这瞬间,许修祈只觉一股内力从剑上反弹过来,将他虎口震得发麻。
长剑脱手,床上的人也突然跃起身来,手刃在他颈后一劈,许修祈眼前一黑,人已往地上栽倒。
昏迷的瞬间,许少主第一次没品地骂娘。
他娘的,又给骗了。
第三十章
顾书成受伤,行馆里自然炸开了锅。
前脚太医才背了药箱离开,煎药的丫鬟拿了药也还没走到厨房,后脚顾芸洛就踹开顾书成房间的大门。
屋子里,许修祈人睡在床上,烧得满面潮红,而顾书成坐在桌边,肩头缠了绷带,脸黑得如同六月里雨前天。
顾芸洛看着屋里这两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她看顾书成离开时的反应,就感到有些不对劲,可顾书成不让她跟着,她也没法去看个究竟。本还打算一早上再来看看情况,可曾想,这一晚的时间就变了天。许修祈和他哥两个人弄得一病一伤,而且看这气氛,问题远比这严重。
顾书成抬头看她一眼,再看看床上躺着的许修祈,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烦躁地摆摆手,“没有什么,我自己会处理。”
顾芸洛却没这么好打发,她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许修祈额头,被手上的热度吓了一跳,惊道:“这样还叫没什么,太医怎么说?还有你肩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顾芸洛追问得紧了,顾书成越发不耐,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完全非他所愿。
许修祈的善变风流是导火线,但心里蓄积的怒火,真正是在皇帝顾定睿那里积攒起来的。事情的症结,现在想起来,仍然让他觉得气恼。
许修祈之前有多少人,心思花在多少人身上,他早已了解,这次会生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