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还得挑唐秋在的时候,让那孩子抱着唐淮的腿叫爹。
一想起唐淮将会有的脸色,许修祈眼几乎笑成一条线,提笔抄起琴谱来也有兴致了几分。
这份琴谱,是他特意抄写了,送给那日在船上听过的,琴弹得好人也长得妙的清音阁的红拂姑娘的。
从唐秋兄弟处离开后,许修祈一时又没了事做。突然想起那日听人家说过的红拂姑娘,便去清音阁听了一次琴,遥遥隔了数重轻纱,佳人俪影在轻纱后显得格外婉约。
回去以后,许修祈四处打探这红拂姑娘的喜好,待知晓对方最喜弹琴,对金银财物一贯看不上眼以后,他就让人搜集各种琴谱,自己亲自抄了,每日一卷,让人送过去。
前几日送去的锦盒里只有琴谱,许修祈后来才慢慢在盒子里加一首情信。就这么雷打不动地送了十来日,那红拂姑娘全都收了,昨日还让人带了回礼。
一方佳人亲手绣的罗帕。
罗帕洁白,角落里杏花娇艳,上面似乎还带有佳人幽香。
许修祈将罗帕放入袖中,抄完琴谱,又写了封书信,邀红拂姑娘明日一同游湖。他将信反复看了几遍,确定无误后,才封了口放入锦盒中,唤人来送信去清音阁。
清音阁里琴声悠扬,时而潺潺如小溪流水,时而铿锵如金石弦音。从不单独见客的红拂姑娘,这会却在厢房里为贵客弹琴。
座下一位年轻公子黑袍暗红里衫,眉目英朗,斜眉如飞,一双眼亮若星辰。而他旁边坐着的是个着淡紫衫裙的娇俏姑娘,十七八岁年纪,一双眼弯弯如月牙,肌肤白皙如雪,很是可爱。
一曲完毕,那紫衫姑娘连连鼓掌叫好,而那年轻公子神色却极淡,冷冷看着座上佳人的眼神,让红拂不禁觉得,这公子不似来听琴的。他看她那眼神,并无一点欣赏爱慕,反而极冷,像是审度打量一样。
来清音阁听琴的人,多是红拂裙下之臣,可这人……真让她摸不着头脑。
但对方是阁主亲自领来的贵客,吩咐她一定要好生照顾,所以红拂即便是满心疑窦,也不敢随意探究,只能细声询问,“公子,您还想听什么曲子?”
“暂时不必了。我听说姑娘这近日有人送了不少琴谱来,可否借我一观?”
“这……”
近日只有许修祈送过琴谱来,但那毕竟是对方亲自抄写给自己的,满纸都是情意,让她随意给外人翻看,红拂心里有些舍不得。
那年轻公子似乎看出她的犹豫,眼神更寒了些,面上却浮了点笑。
“可是情郎相送,姑娘舍不得?”
红拂脸上浮了点红云,眼角泪痣让这红潮一点,娇艳欲滴。
恰恰是许修祈喜欢的类型。
“姑娘不必担心,我只看看而已,不会弄坏的。你这么珍惜,应当是很喜欢对方吧?”
“公子说笑了。”
被点穿心思,红拂倒没有了拒绝的借口,她站起身来,转身进内室取了个乌木锦盒出来,交给那年轻公子。
“琴谱都在这了,公子您请看。”
乌木锦盒打开来,满满一盒子的琴谱,似乎还散发着墨香。纸张拿在手里,纸上字迹秀挺,和主人漂亮到绮丽的容颜一样挑动人心。
那年轻公子唇角微弯,眉挑高来,“字写得挺好,心思也不错。”他虽然在笑,屋子里的气氛却突然冷了下来,红拂奇怪地发现,旁边那月牙眼的姑娘脸色白了下。
“哥……”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