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纾难沉默了下,心里有微微悸动。
“青君,若有人威胁到你的安全,无需顾忌。”私心里风纾难并不希望容青君双手染上鲜血,但现在的容青君太过单纯,这中间的分寸尺度需要时间才能慢慢教会他,在那之前,任何人都比不上他重要。
“好。”容青君应了声,风纾难就在身边,他万事不萦于心,很快便沉沉睡去。
等到容青君呼吸平稳,风纾难悄悄起身,为他盖好被子,轻轻掩上房门,走向了飞天寨正中的主厅。何飞何宥正在厅中静坐,见风纾难进来,两人对视了一眼,起身相迎:“大人。”
第二天容青君醒来时风纾难已起床。
早饭照例是由飞天寨的人送进房来,吃完后两人一起出门,此时飞天寨众人早已开始一天的活动,一看到两人出现,纷纷投以敬畏的目光,这种目光落在容青君身上更多一点,只是容青君本人对此毫无所觉,而风纾难对这些目光却是心有不喜。
孙贺已经清醒,坐在屋子前面一把小藤椅上,呆呆望着远方。
何宥与他交谈了片刻,就带他去见风纾难。
问话进行得很简单,彼此也心知肚明这只是走个过场而已,真正的对话早在前一天夜里已经完成。因而此时有孙贺本人证明他并非苦主,纯是误会,此事也就算了结了。
随后风纾难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事实已查清,飞天寨中上下诸人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并无不法行径,令梁总兵撤去官兵,还飞天寨一个清静。何飞何宥道过谢,亲自送风纾难与容青君出寨门。
望着远去的车马和官兵,何宥松了口气,一转头看到何飞神情莫测的脸,又难免在心中叹息。
他们这次无意中得罪了涪陵郡王,劫了他的人,落了把柄在人家手上,若不小心应对,只怕要酿成祸事,甚至招来灭顶之灾。而今,求他高抬贵手,往后托庇于他,也不失为飞天寨的一条出路,兴许还是个机遇,更何况这位郡王爷年纪轻轻,其胸襟气度已是不凡,许下了飞天寨平日里可自由自处不受节制的诺言,保证了寨里众人生活与昔日无异。
且何宥对涪陵郡王奉皇命在饶阳振灾之事曾有所耳闻,这便说明了风纾难还是个有根基有实权的人物,在皇帝眼中亦是有能力有地位,不是一般仗着身世蛮横的纨绔。想起昨夜的谈话,何宥觉得对于飞天寨来说,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大哥他向来心高气傲不肯屈居人下,怕是一时意气难平……
经历了昨夜的煎熬,之后几乎彻夜未眠,何宥已是疲惫至极,不经意看到孙贺失魂落魄的脸,想起还有他这一桩事也是不得不在今天解决的,忍不住长叹一声,注定要操劳了。
马车上。
风纾难的头抵着容青君的肩膀,眼睛眯着,两手霸道地抱着他。
“你睡吗?”容青君看风纾难似乎颇为困倦。
“青君陪我睡吗?”风纾难没有睁眼,以额头蹭了蹭容青君的头顶:“你不在,我有两夜没睡了。”
容青君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慢慢地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