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凰道,“我一开始在pink遇到也没记起他,因为他只在西罗高中小半年就离开了,不过这两天又突然想起来了,於是翻阅了一下北凤过去的一些照片才发现的,阿竹认识他吧?”
娇美的脸,带些中性的妖冶的气质,还有那顾盼流转一样的魅惑眼神,只是当时的头发还是老老实实的黑色,陵尹竹怎麽会不认识呢。
“他……是谁?”
井凰挑眉,“阿竹不知道他的身份?这个人可是西罗高中现任会长骆澜的哥哥,骆谦。”
陵尹竹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闭了闭眼再张开,站起身时竟然一个摇晃,被井凰眼明手快的扶住了。
“没、没事。”陵尹竹扯出一个无神到极点的微笑,对井凰摇了摇手。“我自己走,我……”他似乎要说什麽,但一时又没记起来,嗫嚅了好久,才恍然道,“哦,小、小笙,我不去医院了,你……拿了东西代我去吧。对不起,我先走了。”
井凰拉住他,“小竹,你不要这样,你怎麽想的告诉我?”
陵尹竹迟钝的摇头,“我没怎麽想,我什麽也不想,我只想一个人待一下,待一下,好不好?”
井凰抿著唇,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最後还是放开了手。
看著蹒跚著出门的人影,井凰心里对自己说,小竹你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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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潭走进学生会,陵尹杉抬眼看著他,脸带疲惫。
聂潭倒了杯水放到他的桌上,“你需要休息一下,现在学校放假了不用这麽拼。还是,已经打算要去军校了?”
陵尹杉推开桌上的一堆军事资料,只淡淡道,“你有没有查到?”
聂潭道,“是不是他你已经可以肯定了?”
陵尹杉垂下眼,“其实我见过他三次,第一次去学校接我哥哥到医院看望摔了一跤的母亲,第二次就在几个星期前我家门口,可是我却都没有看清楚他的摸样,直到第三次……。在我到东擎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离开了,留下的照片虽然少之又少,不过那张脸,见过的都不会忘吧。”
聂潭看著他缓慢的说出这些话,面上虽没什麽神色,可是那种颓丧的凉意却是掩也掩不住。
“後索那里……,不在我们的可查范围,想要查出些什麽眉目,几乎不可能。”
陵尹杉点头,“可是有一个人却可以。”
聂潭脑筋一转,“你是说……?”
陵尹杉道,“花家在司法界这麽久,一定在後索有很多的关系网。”
“要找花炎吗?”
陵尹杉苦涩的笑了笑,“如果真的是那个人,你说花炎会不会比我们还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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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头,陵尹竹脚步虚浮,双目无神。
早上还有些回暖的温度一下子又降了下来,现在更是下起了细细的雪。陵尹竹穿的不多,迎风走在飘散的雪中,整个人几乎冷到了冰点。脚重的抬不起来,但还是机械的一跨一迈。
北凤高中方才还觉美丽无边的高大树木,现在兜头的罩下来,那粗劣的枝桠像极了一张张枯老的手掌把陵尹竹整个人都包围在其内。
他走了好久,然後发现自己迷路了,四面都是陌生的,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无人烟。
陵尹竹疲累的蹲了下来,雪渐大,不过多久,已经隐约的要在地上铺出了一层的白。
陵尹竹的脑子和眼前的雪花一样又散又乱又白,什麽都想不起来,什麽都不愿意去想。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四面的寒意全然的侵入,然後就这样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