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软的不像话。
她把人拉起来坐到床上,两人对坐着。
温纾看着周景肆,认真的说,“阿肆,你曾经为我做的事情,不论是你无心的还是顺便,它们都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
她知道周景肆的痛在哪里。
“可能你只是听佳仪的委托,不论情愿或不情愿,却每次都会安静送我到下车。而光这一点,对我来说,就足够温柔了。”
周景肆眼睫颤了颤。
“我妈妈去世,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沉重又灰暗,”顿了顿,温纾才低声说,“我一度觉得活下去都困难,在那个时候。”
温纾说,“我最崩溃、甚至止不住哭的时候,你出现了。”
“你问怎么不回家,随手把衣服丢给了我,我其实能感觉到你的不耐烦,心想,可能我不理你你就走了吧,然而你没有。
你走近,给我披上衣服。
我一下子就什么都想不到了,眼前只有你。
你带我回去,沉默的煮了一碗面给我,很温暖,所以我那时候突然觉得特别委屈。
因为我爸爸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
“我知道,爸爸也在逃避,他很难接受妈妈的离开,我听见他哭很多次,弟弟变得沉默,好像一夕之间,我就没有家了。”
“而你,那么温柔,你知道的,在那之前我就对你有好感了,”温纾笑了笑,“阿肆,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易让人喜欢的。”
更何况,他像光一样出现。
于她,便更无法抗拒。
“后来体能训练,我跟不上跑步,窘迫得要命,你突然出现说教我怎么跑步,你都不知道,那时的你在我眼里有多帅。”
周景肆想起那次。
那年的体能训练开始的突然又迅猛。
整个操场的队伍都整整齐齐,除了找了由头请假的同学,几乎没有掉队的。
就算有,也是成帮结队。
唯有温纾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跑,脑袋低的都快埋到地上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没忍住出了队。
慢悠悠晃悠到她面前,小姑娘抬起头时满眼的讶然,莫名其妙的就取悦了她。
说是教她,可这姑娘一点儿也不聪明,学的慢。
体能训练的力度只会越来越重,他随口跟体育老师提了一嘴,就改成了散跑。
原来还真是这样。
周景肆扯了扯唇,他不过顺便,在小姑娘眼中却全部成了她不得了的事,心动的节点。
温纾像看出他的想法,握了握他的手。
“你记得,高三那次,我哭着从办公室出来不小心撞上你,你凶凶的丢给我纸巾,我当时难过又好气,可又舍不得扔。”
“后来我听说,你那天打一半球,就跟一个男生起了争执,打听了好久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