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泠说。

傅砚舟挑眉，“什么？听不清。”

“差不多。”姜泠这次对着话筒，清甜柔软的声音一下子就放大了许多，她自己都吓一跳。

大家都笑起来。

低沉好听的男声随着伴奏徐徐地唱，姜泠不敢看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字幕，慢了两拍才跟上。

她唱歌时的声腔比平时说话还要甜一点，柔一点。

‘如果说’

‘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

‘你的光照亮了我’

尽管不贪心，不奢求，在这一刻，姜泠还是眼睛突然泛起酸涩。

不止她一个。

此时此刻，借着他唱歌偷偷看着他的女生，不止她一个。

他是多少女生念念不得的美梦。

姜泠眼睫颤动了下，盯着字幕的动作微偏，看到他姿态松弛散漫地握着话筒，长腿微曲着踩着地面，脚尖轻点，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

傅砚舟这样的人，他这样的人啊。

这一刻，姜泠不知道，往后的漫长人生中，她还会不会遇到比眼前这个男生更让她心动的人。

这大概就是青春里独有的色彩和慕艾。

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连傅砚舟都不知道。

你是遥远的星河，

耀眼得让人想哭。

切到下一首歌，姜泠把话筒递出去，安静地坐回沙发的角落里，嗓子有点干，桌子上有果啤，她拿过一罐拉开指环慢慢喝着。

玩了一会儿手机，同身边的同学聊了几句天。

同学坐不住又去玩了，她有些犯困，往后倚了倚，在欢乐热闹的气氛中撑着脸迷糊地打着瞌睡。

不知不觉周边的声音就远了。

连身边陷进去了一块儿又坐下人，她也不知道。

傅砚舟目光落在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女孩白皙干净的一张脸蛋上，定了片刻才收回视线，也仰起头往沙发背靠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泠隐约中感受到周围不再吵了，一片安静，她疑惑地睁开眼睛。

散场了吗？

包厢里竟然都没有人了。

她看了一圈。

只剩下沙发旁她身边同样闭着眼睛没动静的男生。

定睛一看，是傅砚舟。

姜泠一静，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男生闭着眼时纤长乌黑的眼睫下压下来，唇轻轻抿着，成一条平直的线，安静得近乎乖巧。

姜泠能够确定了，他是真的黑了一点儿，但他是冷白肤色，人长得好看干净，晒黑了也比大多数男生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