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姜泠又怕冷,因此直接准备的过冬的厚被子,她抱着递上去的时候整个被子都把她给罩了起来。
傅砚舟垂眸。
看着两条纤细手臂晃晃悠悠的举过来,埋在地下的小姑娘像只找不好平衡的支点的笨蛋企鹅。
可爱的要命。
他眼底划过更浓的笑意,没忍住低咳着笑了两声,伸手把被子接了过来。
姜泠不知道他是在笑她,递完了被子又把灰色碎花被罩递给他,仰头问,“在上面能行吗?”
“你问我还是问它?”傅砚舟抖开被罩,懒洋洋笑着反问。
不等回答,他自顾自说,“我肯定行,你知道的。”
说着又抖了抖,被罩掀起风声。
“……”
姜泠迟钝了两秒,小声骂了句,“谁问你了,又不正经。”
傅砚舟耳朵好使的不得了,她一说他准能听见,闻言又闷笑了几声,低头将被子拢进被罩里,捏着被角娴熟的往里面顺被子。
姜泠靠在桌子边看着他操作。
忽然就想起他之前说过,在国外留学的那段时间他是不依靠家里的。
傅家人也要自食其力。
就连看上去仍像个不靠谱中二少年的傅皓宇都在自我创业。
那么这些事情他就应该也做过了无数遍。
没有人是生来就什么都会的,她看着现在好像什么都会的男人,仿佛也能从这样的他身上看到以前那个刚开始青涩生疏但认真生活的少年。
姜泠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双手。
除了姜家破产带来的那段苦难,她这两辈子都是没吃过什么苦的。
因此她其实有很多做不好的事,尤其是生活上。
大一那年,她刚到港城念书,第一次拆洗床单被罩,往回套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给装进了罩子里,弄得一团糟。
最后还是被舍友给“救”出来的,闷闷的坐在床上,差点气哭。
好在她不娇纵,跟舍友相处的不错,舍友热心的帮她弄,还帮她用针线缝了个对角,固定住被子。
后来的每一次也都有舍友帮忙。
她现在自己可以做这些事,但仍做的生疏,不够好,不像傅砚舟能这么手到擒来。
普通人家娇惯出来的孩子都不见得会做,更别说他们这样的,出生后身边就有保姆管家负责生活起居。
说的不好听点儿,越过经济基础,过于舒适的上层建筑会把人在某一领域上养废。
越是这种小事,就越能体现出来。
傅砚舟绝对是她遇见过的所有富家子弟中唯一一个把自己本身融入到生活大大小小事情中的“另类”。
姜泠很难去形容这种感觉。
因为“未来”实在是一个很虚无缥缈的词。
人很难在某一时刻明确的说出未来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爱情。
但倘若当这一刻悄无声息的出现了,那么便能很轻易地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