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艺术生说:“除非他除了买手机的钱之外,还有更大一笔钱。”
单宁点头。
学霸艺术生掏出笔记本在上面理出所有线索:“哥哥摆摊,没钱;弟弟虚荣心强、花销大,但专业不过关,没钱;哥哥不认识有钱人,弟弟常和二代混在一起;哥哥入狱,弟弟得到一大笔钱。”他抬头看向单宁,“车主是谁?”
“这群二代中的一个。”单宁指着学霸艺术生笔记本上所写的“二代”两个字回答。
“所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学霸艺术生说,“撞人的不是王文澈,而是这些二代中的一个,他们和他们家里都不愿意事情闹大,所以花钱压下这件事。既然是二代,当然也不想坐牢,所以他们找了个替罪的。”
“王文贵。”单宁说出替罪人的名字。
“对,就是这个王文贵。”学霸艺术生说,“王文澈把王文贵喊过来顶罪,自己因此而得到一大笔钱,真正的肇事者则可以继续逍遥自在。这件事情里只有两个人受罪,死者和王文贵。”
“对。”单宁也早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只是不愿意说出口。
人心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
为了那么一笔钱,就可以把从小相依为命、想尽办法把他送进大学的兄长送进监狱坐上十年牢?
一个人一生能有几个十年?
难道因为他哥哥没机会去读书,命就比别人贱?
学霸艺术生沉默了一会儿,也说:“真可怕。”他看单宁,“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单宁摇头:“还没有头绪,我回去找人商量商量。”他拍拍学霸艺术生的肩膀,“这事你先别和别人说。”
“没问题。”学霸艺术生爽快答应。
两人分开之后,单宁又顺道去找几个艺术学院的导师谈了合作的事,到下午三点多才回西城区。
学霸艺术生下午有课。
课程结束之后,他接到了他叔叔的电话:“海程啊,你上完课过来叔叔家吃饭吧。”
学霸艺术生叫解海程,成绩本来可以上首都的学校,但他父亲早逝,母亲身体不好,他不愿离家太远,所以才选择在海湾本地念书。
听到自家叔叔的邀请,解海程一口答应:“好。”
解海程叔叔是他们艺术学院的院长,平时就住在大学城里头,解海程坐学校的小巴士过去,十分钟就到了。
按门铃前解海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思考着自家叔叔让他回家吃饭是为了什么事。
他堂姐前段时间感情不顺利,闹得很凶,饭也不爱吃,觉也不想睡,消瘦了一大圈,叔叔和婶婶一直在发愁。
他们就这么一个独生女,从小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好不容易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居然闹成这样,谁能不烦心。
听他叔叔刚才的语气,心情好像挺好?
难道堂姐振作起来了?
解海程脑筋转得快,思考这么一通也不是过是按个门铃的功夫。到婶婶满脸笑容地迎出来,解海程往里一看,果然瞧见了堂姐好好地坐在那里,精神比上回见到的时候好了许多。
“婶婶,姗姐。”解海程向她们问好。
“海程你来了。”婶婶拉着解海程的手把他领进屋。
他叔叔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了,腰间系着纯色的围裙,脸上罕有地带着笑意:“海程果然是学霸啊,时间掐得这么准,一进门正好就有饭吃。先去洗个手吧。”
解海程点头应是。
他表姐解姗姗也起身帮忙。
“姗姐你没事了?”解海程小声问。
“没事了。”解姗姗长舒了一口气,“吃完饭来我房间,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解海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