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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筝手指摩挲了盒子几下,又看了眼已经和下一个人握手的荀章。
叶津渡伸手揽住了时筝的肩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慢慢走出了大堂。
寻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时筝好奇地打开盒子,看到盒子里放的居然是两块羊脂玉,羊脂玉刻成了鸳鸯的模子,动作亲密交叠。
时筝把玉佩拿了出来,又掀开绒布,想找找赵老师有没有留什么字条,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两块沉默而洁白无瑕的鸳鸯玉。
时筝面无表情地抱着盒子,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对身边的人说道:“我在公司的第一个新年,是在赵老师家过的,他还给我包饺子,但是他不会包,饺子皮都烂了,里面的馅都掉出来,还有一元的硬币。”
说到这里时筝看着叶津渡笑了下。
“明明自己都不愿意吃,还偏偏让我全部吃掉,我本来想回宿舍的,但是赵老师说年三十公交车都没了,让我住在他家,一起守夜,后来我睡着了,他就偷偷在我枕头底下放红包,红包里面写着“秋月杨明恽,冬岭秀寒松”。”
时筝低下头,眼泪猝不及防地砸到了木盒子上,晕染出一圈纹理。
“叶津渡,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死神总是要带走人最珍贵的礼物呢?
盒子上又多了几滴水。
时筝被叶津渡拥进了怀里。
他的脸碰到了alpha的脖子,眼泪全染在了对方滚烫的皮肤上。
他像是一只钻进了沙子里再也不肯出来的鸵鸟,在黑暗里释放自己的无助和不甘。
叶津渡的手按在了时筝的脑袋上,不让路过的人看到omega的脸。
只是大家在此时此刻,也都把两人当作是丧礼上常见的场面。
“不要哭宝贝。”
叶津渡低声说道:“赵老师只是比我们早一些去了下一站,但我们最终都会到达下一站的,你,我,赵老师的爱人,我们都会在那里,你要相信,相爱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可以再见面的。”
时筝听着alpha的话,只是靠在他怀里,突如其来的哭泣让他整个人都出了一层汗,而叶津渡的话又仿佛是晚风,吹散了他心头的燥热和不安。
“叶津渡。”
时筝抽噎着,叫了声他的名字。
“你要长命百岁,不可以比我先去找赵老师。”
他抓着alpha的衣领,眼眶湿润,眼神尖锐。
“你,不能留我一个人。”
他突然又软了声音,连带着眼眶又蓄了水。
叶津渡微垂着眼眸,手抱紧了时筝的腰。
答应道:“我永远陪着你。”
时筝迫不及待地点头,急得打嗝。
“……永远吗?”
“对。”
叶津渡轻声说道。
出殡是在下午三点。但除了家属,其他人一概都被婉谢了,时筝看着送葬的亲属们穿戴白衣渐渐出去,在逐渐远去的人潮里,他看见了盛泽。